“公共基站转发的,源头被加密。”他说,“这种技术一般只有机构或者大公司才用得起。”
“第二,”我继续说,“我去再跑一次旧街区。哪怕人都搬了,总会留下点痕迹。邻居之间总聊过什么,孩子听过什么故事,老人记不记得谁家女儿当过明星?”
他皱眉,“那边现在全是工地,进去不容易。”
“我不一定要进去。”我说,“我可以等搬走的人在附近出现。菜市场、公交站、老茶馆,他们总有常去的地方。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,“第三呢?”
“这张照片。”我把复印件轻轻放在桌上,“它是什么时候拍的?用的是什么相机?有没有可能找到当时的摄影师?或者冲洗店?老式胶卷底片会有编号,如果能找到同一批的照片,说不定有其他线索。”
他看了我很久,忽然笑了下,“你比刚开始来的时候不一样了。”
我没接话。
“最开始你只想知道她是谁。”他说,“现在你知道他们在怕什么。”
我合上记事本,把照片重新装进信封。“我不是要掀翻谁的生活。我只是想知道,我从哪儿来。”
他点点头,收起杯子站起身,“我会帮你留意技术端的事。要是有新动向,第一时间告诉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我说。
他走到门口又停下,“别一个人去旧区。那边现在乱,监控都没修好。”
我点头。他走了出去,身影很快混进街上来往的人流。
我坐在原地没动。窗外阳光斜照进来,落在桌角的一块水渍上,反着光。我把信封塞进包里,拿出手机,打开地图。旧城区的几处居民点被我一个个标出来,红点连成一片。然后我又翻出林老提到的那场演出——二十年前的夏季音乐会,据说她唱了一首原创曲。
如果录像还在,一定有人看过。
我起身离开咖啡馆,风吹在脸上有点凉。街道两边的树开始掉叶子,踩上去有轻微的碎裂声。我走过三个路口,在一家便利店买了瓶水。拧开喝了一口,喉咙还是干的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我以为是私家侦探的消息,打开一看,是个未保存的号码。
内容只有一行字:
“你母亲最后一次登台,是在南城文化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