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 关毅的小担忧(1 / 2)

我站在单元门前,回头看了眼那辆还没开走的车。车灯映着关毅的脸,他没动,也没再说话。我转身走进楼道,脚步很轻,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心上。

包里的记事本一直贴着手臂,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。一进屋,我就把门反锁了,顺手拉开窗帘的一角,望下去。他的车还在原地,灯光安静地亮着,像在等什么。

我没开大灯,只拧亮了沙发边的小台灯。桌子上有半杯凉水,是昨天留下的。我把包放在桌上,慢慢拉开拉链,取出信封。照片还在里面,边缘已经有点折痕。我把它摊开在桌面上,盯着那个女人的手——指甲涂着淡粉色,不是现在流行的亮色,是很旧的那种颜色,像是二十年前会用的。

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发烧,有人用凉毛巾敷我的额头。她的手伸过来的时候,我看到她指甲也是这种颜色。那时候我以为那是养母,可现在想,养母从不涂指甲油。

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,屏幕亮起,是凌晨两点的闹钟提醒。我设的,怕自己睡太死。我把闹钟关掉,坐下来,打开笔记本电脑。搜索栏里输入“旗袍 女人 老房子”,结果跳出来一堆影视剧截图和旅游照。我又试了“九十年代初 旗袍 家庭合影”,还是没什么相关的内容。

我合上电脑,伸手去摸桌上的水杯。指尖刚碰到杯壁,门铃响了。

我愣住。

这个时间,不会是快递,也不会是邻居。我走到门边,从猫眼里往外看。走廊空着,没人。我等了几秒,又听到了一声轻响,像是纸张被塞进门缝的声音。

我迅速打开门。

地上躺着一张A4纸,对折着。我弯腰捡起来,关门,背靠在门板上打开它。纸上打印了一行字:“别查了,对你没好处。”

没有署名,也没有联系方式。

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,然后把它揉成一团,扔进了垃圾桶。转身回到桌前,把原来的那张照片收进抽屉最底层,只留下复印件摆在外面。

天快亮时,雨落了下来。

我睡了不到三个小时,醒来时头很沉。洗漱完,换了件简单的衣服,把记事本和复印件塞进包里。出门前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窗。街道湿漉漉的,路灯还亮着,对面楼的窗户大多黑着。

我下楼,在小区门口买了杯热豆浆。老板娘笑着说:“这么早出门啊?”

我说:“有点事要办。”

走了一段路,我拐进地铁站。车厢里人不多,我在角落的位置坐下,手一直按着包。到站后换乘公交,又走了十分钟,才在一个老街区停下。这里的房子低矮,墙面斑驳,有些门面改成了小店,有些还挂着几十年前的招牌。

我走进一家杂货铺,柜台后面坐着个老头,正在看报纸。我问他:“您在这条街住了多久?”

他抬头看了我一眼:“四十多年了。”

“那您有没有见过一个穿旗袍的女人?大概二十多年前,住在附近?”

他皱眉想了想:“穿旗袍的……倒是有个,住在巷子尽头那栋红砖楼。后来搬走了,听说女儿送人了,她精神出了问题,整天念叨名字。”

我的心跳了一下: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

老人摇摇头:“记不清了。只记得她总在院子里种一种花,叶子很大,开花是白色的,晚上特别香。”

我猛地站起来。那种花……我在照片背景里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