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是为了谁的认可才站上去的。我只是想证明,哪怕起点再低,只要一直往前走,总会有人听见。
手机又震了一下。关毅打来电话。
“几家媒体想找你做专访。”他说,“先别急着答应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说,“我想休息一天。”
“嗯。”他顿了下,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继续练。”我说,“昨天有几个音还是没控住,我想再抠一遍细节。”
电话那头静了几秒。
“这才是你。”他笑了。
挂了电话,我坐在沙发上,从包里拿出乐谱本。纸页有些皱,是我昨晚演出前反复翻看留下的痕迹。我翻开昨天标记的地方,在空白处写下几行练习计划:早课呼吸训练三十分钟,午后音阶拉伸,晚上对镜调整口型。
脚边放着药盒和冰袋,我拿起来敷上。凉意渗进皮肤,疼痛缓了一些。
窗外阳光斜照进来,落在地板上的时间一点点挪动。我低头看着练习计划,笔尖停在最后一行。
还没写完,手机屏幕暗了下去。
但我没再去点亮它。
我知道,从今天开始,我不只是被家人相信的那个女孩了。有人在专业的位置上,说了一句“她可以”。
这就够了。
我合上本子,放在茶几上。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笔帽,拇指擦过金属边缘留下一道浅痕。
楼下传来收垃圾的铃声,由远及近。
我抬起头,看见玻璃倒影里的自己。眼睛有点肿,应该是昨晚哭过还没完全消。可眼神是亮的。
我站起身,准备去换药。刚扶着沙发站起来,手机突然再次震动。
是一条新消息。
来自一个陌生号码。
内容只有七个字:
“汪璇想见你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