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我轻轻推开。
他还站着,手垂下去,却没走远。他看着我,点了下头。
我转过身,重新面对观众。披着他的外套,手里还握着麦克风。脚还是疼,呼吸也没完全顺过来,可我觉得自己站得比任何时候都直。
我举起手,朝台下挥了一下。
人群立刻爆发出更大的声音。有人站起来,有人跳起来挥手,荧光棒晃成一片。我看到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女孩还在,她举着手机录像,脸都涨红了。
我没有鞠躬。
我想再唱一首。
刚要开口,关毅突然伸手按了一下我的手腕。我转头看他,他指了指后台方向。
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舞台侧面的通道口站着几个人。一个工作人员正拿着对讲机说话,另一个抬手指了指天花板。他们脸色不对。
关毅低声说:“音响系统出问题了,备用线路刚接上。”
我点点头。难怪最后那段高音有点失真。
“你还想唱?”他问。
“想。”
他看了我一眼,没拦我。反而转身朝技术台打了个手势。两秒钟后,灯光调亮了些,主麦的信号灯重新稳定闪烁。
他回来看我:“最多一首,别硬撑。”
我笑了:“就一首。”
他点头,站到我斜后方半步的位置。不是挡在我前面,也不是离开,而是守在那里。
我深吸一口气,把麦克风拿近嘴边。
“这首歌……”我说,“是我写给自己的。”
台下安静下来。
第一个音符响起时,我看见关毅微微仰起头,听着。
他的嘴角又动了一下。
这一次,他是真的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