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让他们说。”他语气平静,“我们不做给他们看的,我们做给需要的人看的。”
我低头看了看我们仍握在一起的手,然后慢慢抬起另一只手,将口袋里的那张纸掏出来。纸角已经被体温烘得有些软,折痕处微微发白。
我展开它,重新看了一遍那几行字。
> 当所有声音都否定你,
> 我愿做唯一的回音。
> 不是掌声响起时的附和,
> 是寂静深处,那一声回应。
我把纸递给他,“这首歌,能不能先留给那个专辑?”
他接过,看了很久,才抬头,“你确定?这可是你收到的第一首情歌。”
“正因为是情歌,才更适合。”我说,“它不是甜腻的那种,是有人在黑暗里伸手拉你一把的感觉。那样的声音,最该被放进那张专辑里。”
他把纸小心折好,这次没有放回口袋,而是按在胸口贴着心脏的位置。
“等哪天我们在街头支起一台录音机,旁边立块牌子:‘说出你的故事,我们把它唱成歌’。”他低声道,“我希望第一个走进来的人,是你。”
“我已经在里面了。”我轻声说,“从昨夜到现在,我一直都在。”
他凝视着我,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定。阳光落在他肩头,他抬起一只手,轻轻拂开我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。动作很轻,却让我整个人都静了下来。
“很多人觉得梦想是个很飘的东西。”他说,“可我觉得,梦想是具体的。是你现在站在这里,还想往前走一步的那个念头。”
“我已经迈出好几步了。”
“还不够。”他嘴角微扬,“我想陪你走更远的路。去那些没有聚光灯的地方,去那些没人注意的角落。把那些被忽略的声音,一个个找回来。”
我点点头,“那说好了,不许中途退出。”
“我从不说空话。”他顿了顿,“就像昨晚那句话,我不是一时冲动说的。每一个字,我都准备了很久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望着远处苏醒的城市,“所以我也准备好了。”
我们都没有再说话。但那种沉默不再是昨夜的紧绷,而是一种踏实的共存。像两棵树根系在地下悄然相连,不必言语,也知道彼此扎在同一片土壤里。
楼下传来电梯到达的提示音,接着是脚步声由远及近。有人要上来了。
他没有松手,也没有回避视线。
“等会儿进去,你还是总监。”我说,“我还是歌手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但我们都知道,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。”
“从来就没一样过。”他握紧了些,“只是现在,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走了。”
脚步声停在楼梯口。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。
我深吸一口气,迎着光站直身体。
他始终站在我身侧,手稳稳地握着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