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不是在帮她呢?
如果我只是……本能地,想把那首歌唱对?
我闭了下眼。
耳边又浮起副歌那句高音。不是她唱的,是我接的。那声音出来时,我自己都愣了。它不像是我发出来的,可它确是从我胸口升上来,稳稳托住了她。
我睁开眼,手指捏住名片一角,轻轻抽出来。
黑底金字,烫着“诚艺娱乐”四个字,锋,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分量。
我把它翻过来。
背面空白,没写字,也没划痕。可它压在我掌心,沉得不像一张纸。
我该走了。
手机还在包里,待派送的单子堆了十几个,电动车停在场馆后门,钥匙还在裤兜。我得赶在夜班前把货送完,不然站长又要骂。
可我站了太久。
走廊灯又闪了一下,照得名片上的字忽明忽暗。我盯着那串电话号码,七位数,像一道门槛。
我把它塞回口袋。
转身往安全门走。
手刚碰到金属门把,脚步又停了。
我低头看胸前的工装口袋。那张名片还在,边角微微翘起,像在提醒我它的存在。
我抬手,指尖沿着口袋边缘摸了一圈。
布料粗糙,磨得指腹发烫。
我推开门,冷风扑面。
场馆外的路灯亮着,照着我停在角落的电动车。车筐里还躺着一个未拆封的包裹,收件人地址写的是城西老小区,明天早班第一站。
我走过去,拉、开包,把手机掏出来。
屏幕亮了。
待处理订单:13单。
我点开地图,导航路线一条条跳出来。
手指悬在“开始派送”按钮上,没按。
风从背后吹来,掀了掀我胸前的口袋。
那张名片,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