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敢打我?我是举人!”
邸阳生不屑道:
“举人很大吗?”
话音刚落,他便从挎包中取出一面令牌,随手丢给了邸阳哲,这丢令牌的动作似乎已成了他的习惯。自从他收到第一面令牌起,每次出门,小挎包总是随身携带,因为他总担心将令牌藏在衣袖里会不小心丢失。
邸阳哲拿起令牌一看,口中呢喃道:
“国安署御史?”
“呵呵,我一堂堂正三品御史,罚你几巴掌,是打得还是打不得!”
邸阳哲这下真的有些慌乱,外界传闻中那位令人闻风丧胆、手段狠辣,被世人称为活阎王的国安署御史,竟然是邸阳生?他的世界仿佛再次崩塌!天道何其不公!为何总是被他压制在脚下!
邸老爷发声了:
“好了,都是一家人,何至于此啊!阿生,小哲也不是有意的,你就饶恕他吧!”
“呵呵,父亲,我这是帮你教育孩子,只是个区区举人就这般不知天高地厚,若是去到京都,迟早你要白发人送黑发人!”
夫人急道:
“对对对,阿生说得对,小哲,切记以后不要得意忘形,不然你大哥都救不了你!”
不知何时,邸阳哲觉得他娘亲是越发站在邸阳生那边去了!难道是小时候抱错了?没道理啊!
邸阳哲虽有不忿,但形势不比人强,隐忍他还是懂的!
“大哥恕罪,小弟知错了!”
邸阳生都没眼看他,抬眼跟邸老爷说道:
“好了,我今日来是找父亲说正事的!”
邸老爷抿了一口茶压压惊,他觉得是拿这个儿子没办法了:
“说吧,你现在有官身在,以后恐怕也要常驻在京都了,难得回家一趟,今晚吃了饭再回去吧!”
“行!好了,我跟你们介绍一下,这位是镇国公府嫡女陆小姐。”
“哦,原来姑娘是镇国公府的小姐,老夫失敬了。”
陆执信也只是起身行了个礼,并没有说话。
“我准备大婚了,她就是我的妻子!”
“什么?成婚那么大的事情,你怎么可以不跟父母商量就私定终身呢?你这是置礼法于何地?”
邸阳生最讨厌就是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礼法的儒家思想!
“我这是通知你们,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!况且,谁说我们是私定终身,那是娘亲生前给我定下的亲事!合理合法!”
“什么?你娘亲?你娘亲何时给你定的婚事?为父怎么不知道!”
“呵呵,你又何时关心过我的事情?执信,把婚书拿出来给他瞧瞧!”
陆执信将婚书递上,邸老爷细细观之,的确是柏蓁的笔迹!
“阿生,虽然为父远在金陵,但京都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,镇国公府已不复当年,你可要考虑好了!”
邸老爷深谙邸阳生的性格,故而不敢直言不讳。其言下之意在于,镇国公府如今已然式微,树敌众多,且不乏觊觎者,实乃一潭深不可测的浑水!
在一旁舔舐伤口的邸阳哲看向陆执信,顿时又心理失衡,咬牙切齿,暗道苍天真是瞎了眼,这么好的女子怎么又是邸阳生的!
“那是我的事,镇国公府挺好的,况且陆小姐长得漂亮,我就馋她!”
陆执信翻了个白眼,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!
邸老爷叹了口气:
“既然你决定了,为父也不多说了,不过礼数不能少,来日为父会准备好三书六礼,亲自上京都提亲的!”
“不用!我又不是娶她!”
“不娶她,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邸老爷觉得邸阳生是耍着他玩,有些恼怒了!
邸阳生不以为意:
“我是入赘到镇国公府,就是嫁过去的意思!”
砰的一声,邸老爷闻言一掌拍在桌案上:
“不可能!我邸家怎么说都是世家大族,嫡长子怎么可能入赘!”
邸阳生大喝一声:
“小德子!”
一直候在外面的神秘嘉宾出场了,小德子一身内侍正装官服,手捧着黄卷缓步而入,扯着鸭公嗓朗声道:
“金陵邸家众人接旨!”
邸老爷瞳孔猛然一缩,急忙招呼众人下跪接旨,邸阳生当然也跪下接旨,毕竟皇权规矩摆在那!
“奉天,承运皇帝诏曰,今有邸家嫡长子,忠勇侯之外孙,国安署正三品御史邸阳生,乃忠良之后,品行端正、文韬武略。特赐婚镇国公之孙女陆执信,入赘镇国公府,其子嗣可继承镇国公封号!一切礼仪,交由礼部以及钦天监共同操办!责有司择吉日完婚,钦此!”
邸阳生嘴角翘起一个弧度,高呼道:
“臣邸阳生接旨,吾皇万岁、万岁、万万岁!”
众人起身,邸阳生接过圣旨,移步近前,将圣旨递到邸老爷手里,笑道:
“我要当赘婿了,圣旨说的!呵呵!”
邸老爷颤抖着接过圣旨,翻开一看,随后两眼一翻,便昏倒过去!
“老爷!”
邸家顿时鸡飞狗跳,慌乱不已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