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只有雨点敲打窗户的细碎声响,衬得这方天地愈发压抑。
长门与小南的目光在空中无声交汇,无需言语,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那抹苦涩到近乎荒凉的惨淡笑意。
他们过往的坚持、弥彦用生命点燃的理想、他们所背负的所谓“让世界感受痛苦”的宿命……这一切,究竟算什么?
一场被更高维度的存在精心编排、他们却投入了全部生命与热忱的木偶戏?而他们,就是舞台上最卖力演出,自以为是主角,实则最可笑、最可悲、连提线都看不清的小丑?
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和荒谬感,几乎要将他们吞噬。
长门深深地闭了闭眼,仿佛要将这残酷现实带来的眩晕感强行压下。
当他再次睁开时,那双轮回眼中,只剩下看透棋局本质后的冰冷与决断。
他看向空木,声音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显得有些低沉沙哑:“所以,你将这一切和盘托出,想要我们稳住带土,配合他继续这场荒诞的表演……根本目的,是为了将整个事态的走向,重新纳入你的视野和掌控之内,对吗?”
空木赞许地点点头,像是对学生终于理解题目核心要点表示满意:“一点没错。与其让黑绝那个老阴比和带土那个二愣子察觉到变故,狗急跳墙,弄出什么我无法预料、剧本之外的幺蛾子,让一切彻底脱离掌控,变成一团谁也无法预料的乱麻……不如,就先维持住表面的风平浪静。”
他顿了顿,用了一个更形象的比喻,“在熟悉的棋盘上,哪怕对手的棋子多了几颗,落子的规则总归是知道的。这总好过对手直接恼羞成怒,把棋盘给你掀了,到时候大家只能在一片狼藉里摸黑乱打,那才叫真的麻烦。”
小南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木话语中隐含的深层意图,她微微蹙眉,带着一丝审视和不解问道:“然后……你就可以在维持这种‘现状’的过程中,利用这虚假的平静,暗中布局,从中……获利?”
她刻意在“获利”二字上稍微停顿,观察着空木的反应。
空木立刻板起脸,挺直腰板,摆出一副“你可以质疑我的方法但不能质疑我高尚品格”的大义凛然模样,义正词严地纠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