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拿着那沉甸甸的护心镜,感觉鼻子有点发酸。独白:他自己在前线拼命,还惦记着给我找保命的东西…
“师兄…这太贵重了…你自己…”
“我自有分寸。”他打断我,不容置疑地说道,“戴上。”
我只好乖乖将那护心镜贴身藏好,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,却让我心里暖烘烘的。
叶寒似乎松了口气,他又看了看我,忽然伸出手,极其自然地、用指尖拂去了我脸颊上不小心沾到的一点药渍。
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和薄茧,触感粗糙却温柔。
我整个人瞬间僵住,脸颊爆红!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!
独白:他他他…他摸我的脸?!
叶寒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逾矩,手指猛地收回,握成拳抵在唇边,轻咳一声,眼神飘向别处,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。
“…脏了。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。
“哦…哦…”我低着头,声音小的像蚊子叫,脸烫得能煎鸡蛋。
气氛瞬间变得极其暧昧和尴尬。
我们两人僵在原地,谁也不敢看谁。
就在这时,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!轰——!!!
整个地面都剧烈震动了一下!
紧接着,护山大阵的光幕剧烈闪烁起来,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!
尖锐的警报声再次响彻云霄!
一个焦急的声音通过传音法术响彻整个宗门:“敌袭!主力敌袭!西南阵眼遭遇猛攻!所有战斗人员立刻支援!重复!西南阵眼!”
叶寒脸色骤变!眼中的窘迫瞬间被凌厉的战意取代!
“待在这里!不要乱跑!”他对我厉声说了一句,身形一闪,已化作一道剑光,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!
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,心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。
独白:西南阵眼…听起来就很危险…
医疗区也瞬间炸开了锅,更多的伤员被送了进来,伤势更重,场面更加混乱。
我强迫自已冷静下来,投入到紧张的救治中,但心却一直悬着,跟着西南方向的喊杀声和爆炸声起起伏伏。
战斗似乎极其激烈,持续了整整一夜。
直到天快亮时,喊杀声才渐渐平息。
消息陆续传来:魔教主力猛攻西南阵眼,一度险些破阵,幸得内门精英弟子和长老们拼死血战,才将来犯之敌击退,但宗门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,伤亡颇重。
我焦急地在伤员中寻找,却没有看到叶寒的身影。
独白:他呢?他怎么样了?!
直到中午,我才看到沉墨和林风互相搀扶着,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医疗区。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,沉墨的铠甲破碎,林风的符箓耗尽,脸色苍白。
我赶紧冲过去:“沉师兄!林师兄!你们没事吧?叶师兄呢?!”
沉墨看了我一眼,声音沙哑:“叶师兄他…没事。他被宗主叫去议事了。”
我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,腿一软,差点坐在地上。独白:没事就好…没事就好…
林风瘫坐在椅子上,喘着气,心有余悸道:“昨夜…好险…若非叶师兄关键时刻强行催动秘法,冻结了数十魔修,阵眼恐怕就…”
他说到一半,似乎意识到失言,猛地停住,看了我一眼,不再说下去。
我的心又提了起来。独白:强行催动秘法?!他又透支了?!
我再也坐不住,等沉墨和林风处理完伤口休息后,我偷偷溜出医疗区,朝着内门弟子居住的山峰跑去。
我必须亲眼确认他没事!
来到叶寒的洞府外,我发现禁制开着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咬牙走了进去。
洞府内很简洁,带着一股冷冽的清香。叶寒正盘膝坐在蒲团上调息,脸色苍白如纸,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干净的血迹。他的气息极其不稳,周身灵力波动紊乱,显然是受了内伤,而且不轻!
听到动静,他猛地睁开眼,看到是我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蹙眉:“你怎么来了?不是让你待在医疗区吗?”
我看着他虚弱的样子,鼻子一酸,眼圈瞬间就红了:“师兄…你受伤了…”
叶寒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,他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:“小伤,无妨。调息几日便好。”
“你骗人!”我冲到他面前,声音带着哭腔,“林师兄都说了!你强行催动秘法!肯定伤得很重!”
叶寒沉默了片刻,叹了口气:“…不得已而为之。宗门安危为重。”
我看着他那副故作平静的样子,又心疼又生气,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:“宗门宗门!你就知道宗门!你自已的身体就不重要吗?!每次都这样!上次秘境也是!这次也是!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已啊!”
我一边哭一边骂,完全忘了眼前这位是令人敬畏的内门天才师兄。
叶寒彻底愣住了。他看着我噼里啪啦掉眼泪,听着我带着哭腔的“训斥”,眼神从错愕,渐渐变得复杂,最后…竟然软化了下来,带上了一丝…无奈和…不知所措?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抬起手,有些笨拙地、用指尖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。
“别哭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温柔?“我…没事。”
他的指尖冰凉,却仿佛带着电流,让我浑身一颤。
我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,看着他近在咫尺的、苍白的脸,看着他眼中那罕见的、柔软的波动…
四目相对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洞府外,山风吹过,带来远处隐约的钟声和硝烟的气息。
洞府内,却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两人有些紊乱的呼吸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