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中没有武器。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只能坐以待毙。
就在一名枪手试图从侧翼包抄，枪口即将锁定他头部的瞬间——
“咻——！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带着绝对死亡气息的尖啸，从画廊上方某个隐蔽的通风口传来！
那名枪手的太阳穴瞬间爆开一团血花！他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，就直接栽倒在地，手中的冲锋枪摔出去老远。
精准的狙击！
剩下的三名枪手大惊失色！他们意识到有埋伏！
“有狙击手！找掩体！”其中一人用嘶哑的声音吼道。
然而，已经晚了。
画廊的各个角落，仿佛凭空出现了数个穿着深色作战服、脸上涂着油彩的身影！他们手中的武器喷出短促而精准的点射！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又是三声经过消音处理的枪响！不同于冲锋枪的连射，这三次点射极其致命！
一名刚找到掩体的枪手被子弹从耳后贯穿！另一名试图举枪还击的，手腕连同枪械被一起打碎！最后一名想冲向周蔓作为人质的，被一枪击中膝盖，惨叫着倒地，随即被补枪击中胸口，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。
整个交火过程，从开始到结束，不超过十五秒。
四名王耀祖精心挑选的枪手，全军覆没。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，混合着硝烟和破碎艺术品的怪诞气味。
周蔓蜷缩在沙发后，听着外面骤然停歇的枪声和尸体倒地的闷响，吓得魂飞魄散，连尖叫都发不出来。
赵山河缓缓从掩体后站起身，拍了拍西装上沾染的灰尘，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的四具尸体，最后落在那个被打碎膝盖和手腕、尚未完全断气的枪手身上。
那名枪手痛苦地呻吟着，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。
赵山河走过去，蹲下身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，冰冷地问道：“王耀祖在哪里？”
枪手张了张嘴，涌出的却是血沫。
赵山河不再看他，站起身。答案已经不重要了。
这时，李玉龙带着两名队员从画廊的侧门走了进来。他穿着便装，但那股铁血的气质无法掩盖。他看了一眼现场的惨状，眉头微蹙，对赵山河点了点头：“清理完毕。目标王耀祖已被控制在画廊外五百米的指挥车内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周蔓，没有任何表示。
赵山河走到沙发旁，看着瘫软在地、妆容哭花、狼狈不堪的周蔓。
周蔓抬起头，看到赵山河那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神，恐惧到了极致，涕泪横流地哀求：“林枫……不，林……林先生……对不起……我是被逼的！是王耀祖逼我的！他拿枪指着我的头……我没办法……求求你……放过我……”
赵山河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，那眼神，像是在审视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。
最终，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对李玉龙示意了一下，便转身，毫不停留地向画廊外走去。
两名队员上前，面无表情地将几乎瘫痪的周蔓架了起来。
“不……不要杀我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求求你们……”周蔓绝望地哭喊着，声音在空旷而血腥的画廊里回荡，显得格外凄厉。
但没有人回应她。
画廊外，阳光刺眼。一辆黑色的厢式货车停在路边，王耀祖被铐在车内，状若疯癫，看到赵山河出来，他挣扎着，双眼赤红地嘶吼：“林枫！我操你妈！你阴我！你不得好死！我们王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！！”
赵山河甚至没有看他一眼，径直走向另一辆等候的轿车。
查梁一从车上跳下来，看着被押上车的周蔓和疯狗般的王耀祖，吹了个口哨，对赵山河竖起大拇指：“牛逼！干净利落！这下王耀祖这傻逼算是彻底完了！人赃并获，策划谋杀，够他喝一壶了！”
他凑近赵山河，压低声音，脸上带着一丝猥琐的笑意：“不过……周蔓那娘们儿，虽然心肠毒了点，但这会儿哭得梨花带雨的，倒是别有一番风味……你打算怎么处理？交给玉龙哥？”
赵山河拉开车门，动作停顿了一下，没有回头，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：
“她还有用。王家的戏，还没唱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