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样？这记闷棍够响吧？”查梁一得意地晃着酒杯，“那个记者是我找的人，问题是你准备的，吴老那边的‘学术交流’也是你早就布下的棋子。一环扣一环，王家这次想赖都赖不掉！”
赵山河没有笑，他的目光依旧冰冷。这只是开始。舆论的浪潮已经掀起，接下来，就是资本的退潮和王家内部的分崩离析。
“王承业那边怎么样了？”他问。
“嘿，老小子看到发布会这场面，估计腿都软了。”查梁一笑道，“我刚收到消息，他已经开始秘密接触我们安排的‘白手套’，商讨将其掌控下的部分核心资产进行‘风险隔离’的操作了。他这是真要准备‘弃船’了。”
“加快速度。”赵山河淡淡道，“在他彻底下定决心之前，再给他加一把火。把王耀祖正在暗中调查他、并准备将他推出去顶罪的消息，‘无意中’透露给他。”
“杀人诛心啊！”查梁一咂舌，随即兴奋地搓搓手，“不过我喜欢！我这就去办！”
查梁一离开后，赵山河拨通了王顶光的号码。
“顶光。”
“老大！”王顶光的声音立刻传来，带着急切，“琉璃姐那边……”
“她暂时安全了，军方接手。”赵山河打断他，语气没有任何波澜，“南城那边，我父母的后事，爷爷有什么新的安排？”
王顶光的声音低沉下去：“老爷子……还是坚持要等您……等‘山河少爷’从IcU出来再说。他把自己关在灵堂里，谁也不见。不过……福伯的情况稳定了一些，但还在昏迷。”
“看好爷爷，保护好福伯。”赵山河顿了顿，声音压低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寒意，“另外，顶光，我要你去做一件事。”
“老大您吩咐！”
“给我盯死白慕婉。”赵山河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我要知道她说了什么，哪怕是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，我都要知道！尤其是……注意她是否有异常的药物反应，或者……试图联系外界。”
王顶光心中一震，立刻应道：“是！老大！”
挂了电话，赵山河走到窗边。燕京的夜空下，那座名为“王家”的巨厦正在他亲手点燃的火焰中摇晃。而南城，那个看似平静的赵家老宅，以及那个怀着身孕、看似无害的女人身上，似乎也隐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。
秦琉璃拼死带回的情报究竟是什么？那只推动“星核”海外项目的“无形之手”到底是谁？白慕婉……她真的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吗？
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更深沉的迷雾。但他没有时间慢慢梳理了。复仇的齿轮已经疯狂转动，他只能沿着这条染血的道路，一直走下去，直到将所有敌人，连同他们背后的阴影，一起拖入地狱。
他拿出钱包，看着照片，伸出冰冷的手指，轻轻拂过。
“很快了……”他低声呢喃，如同魔鬼的祷告，“所有欠债的人，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窗外，一道闪电撕裂夜空，短暂的亮光映亮了他毫无表情的、如同大理石雕塑般的侧脸，以及那双深不见底、只剩下复仇火焰的瞳孔。雷声滚滚而来，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、更加血腥的盛宴，敲响战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