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顶光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白慕婉,眼神复杂,充满了戒备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。
白慕婉穿着一身素色的孕妇裙,腹部已经明显隆起,脸色有些苍白,眼神怯怯的,双手紧张地交叠放在腿上。
她比之前消瘦了不少,但那种柔弱的、易碎的气质反而更加突出。
“白小姐,你说有急事找我?”王顶光的声音尽可能保持平稳,但疏离感显而易见。他对这个背叛过老大的女人没有半点好感,即使她现在怀着老大的孩子。
“顶光……王总,”白慕婉的声音很小,带着颤抖,她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布包里,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密封好的牛皮纸信封,双手递过来,“是……是琉璃.......哦.......不,是秦小姐让我交给你的。”
王顶光没有立刻去接,目光锐利地扫过信封。信封很普通,封口处用红色的火漆封缄,印着一个紫色琉璃的徽记图案(那是秦琉璃个人的标记)。火漆完整,没有任何被破坏或二次熔封的痕迹。
“琉璃姐让你给我的?她人呢?为什么让你来转交?”王顶光连续发问,心中的疑虑达到顶点。秦琉璃行事向来谨慎周密,怎么会让处于半囚禁状态的白慕婉来送信?
白慕婉被他问得身体一缩,低下头,声音更小了:“秦小姐……她昨天晚上接了一个电话,就匆匆忙忙走了。走之前,她把这个交给我,说……说如果今天太阳落山之前她还没有回来,就让我把这个信封交到你手上。还说……一定要确保信封完好无损。”
她抬起头,充满了惶恐和无助:“顶光,秦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她从来没这样过……我害怕……”
王顶光的心脏猛地一沉!
琉璃姐接到电话匆忙离开?太阳落山前没回来就送信?结合老大刚刚让他安排毛亮紧急飞往燕京……
一个可怕的联想在他脑中形成:燕京出了大事!严重到需要琉璃姐亲自赶去处理!甚至……可能有极大的危险,以至于她需要提前留下后手!
他一把抓过信封,手指仔细地摩挲检查着火漆和信封的每一个边角,甚至对着光看了看,确认绝对没有被拆开过或者动过任何手脚。他的动作专业而迅速。
白慕婉看着他警惕的样子,泪水无声地滑落,却不敢再多问一句。
终于,王顶光确认了信封的安全。他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白慕婉,强行压下心中的厌烦,硬邦邦地说:“好了,信我收到了。你先回去……回你该待的地方去,没有琉璃姐或者老大的命令,不要再到处乱跑!”
他的语气算不上好,但白慕婉却像是得到了赦令一般,连忙站起身,低着头匆匆离开了会客室,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她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