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心软了。”秦琉璃的声音依旧冰冷,不是疑问,而是陈述。
她精准地指出了赵山河决策中那丝非理性的成分。
赵山河没有否认。
又是一段短暂的沉默后,秦琉璃忽然极轻地说了一句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:
“燕京,可能只合适我和你这样的人。对吧。”
这句话,没有疑问,而是确认。带着一种冰冷的自知之明,甚至是一丝难以言喻的……同类认同感。
他们都是在黑暗泥沼中行走的人,习惯了算计、血腥和利用,早已与“正常”和“光明”绝缘。
“或许吧”
他的话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寂静的湖面。
电话那头,秦琉璃再次沉默。燕京的博弈,是人性最阴暗面的角斗场,王顶光那种带着光的存在,确实格格不入,甚至可能成为弱点。
良久,她的声音再次传来,依旧冰冷,“我明白了。”秦琉璃接受了这个决定,“我会重新调整南城的人手安排,确保顶光接手顺利。”
“嗯。”赵山河应了一声,“对了,兰苑那边,辛苦你。”
“分内事。”秦琉璃说完,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,仿佛刚才那短暂的、关于“同类”的对话从未发生。
赵山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目光重新投向窗外。
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这座城市光鲜亮丽的表象下,是无尽的欲望和吞噬一切的黑暗。他和秦琉璃,确实是更适合在这里生存的物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