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资深律师,同时也是赵氏法务部的长期外聘顾问,正在电脑前飞快地删除一些敏感的邮件和文件。他接受了王家的条件,准备在即将到来的董事会上,从“法律角度”质疑赵山河昏迷后一系列决策的合法性,为王家发难提供炮弹。窗外是南城璀璨的夜景,映照着他额角细密的汗珠。
“咔哒——”一声极轻微的、仿佛窗框被风吹动的声音。
律师下意识地回头。
只见厚重的防弹玻璃窗上,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小的孔洞,一圈蛛网般的裂纹以孔洞为中心蔓延开来。
而他的眉心正中,对应着那个孔洞的位置,一个血洞赫然出现。
他眼中的惊愕永远定格,身体向后仰倒,撞翻了昂贵的真皮座椅。电脑屏幕上,删除进度条才刚刚走到一半。对面大楼的某个窗口,窗帘微微晃动了一下,旋即恢复平静。
清洗在继续,只是这次的规模相比与“赵炳坤事情”,更为的庞大,更为的冷血 。
名单上的名字在一个个减少。
没有警告,没有审讯,只有最极致的效率和冰冷的死亡。
秦琉璃如同一个精准的刽子手,挥舞着无形的死神镰刀,按照“深蓝”筛选出的优先级和威胁等级,有条不紊地剔除着赵氏肌体上的腐肉和毒瘤。这些人,或许罪不至死,但在这个风雨飘摇、你死我活的时刻,他们的动摇和背叛,就是原罪。他们的存在,就是对赵山河计划的潜在威胁。
枪声被高性能的消音器吞噬在城市的噪音背景之下。
尸体被迅速处理,伪装成意外、猝死或者失踪。
所有的行动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干净,利落,如同精密的外科手术,切除了肿瘤,却尽量不引起肌体其他部位的恐慌和骚动——至少,在最终图穷匕见之前,表面上的平静必须维持。
南城的黑夜,默默吞咽着这些突然消失的生命和秘密。
而清洗的指令,源自医院那间重症监护室里,那个依旧“昏迷”的男人,却由那个行走在暗夜中的女人,亲手执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