柜门紧闭。
“毛亮。”她对着领口的微型通讯器,声音平静无波。
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,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门外廊柱的阴影里闪身而入,正是毛亮。他依旧沉默,眼神冰冷,动作迅捷无声。
“我的直觉告诉我,柜子里有只‘小老鼠’,请出来。”秦琉璃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,“‘请’的时候,注意点,别弄脏了场地的地毯。”
毛亮没有任何迟疑,大步走向储衣柜。
蜷缩在里面的查文斌,在柜门打开的瞬间,如同被强光照射的蟑螂,猛地发出一声恐惧到极致的尖叫:“啊——!别杀我!我什么都没看见!我什么都没拍!饶命啊!” 他涕泪横流,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,昂贵的西装上污渍斑斑,一股尿骚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又一次弥漫开来。
毛亮面无表情,如同拎小鸡般,一把将他从柜子里拖了出来,扔在地毯上。查文斌瘫软在地,连滚带爬地想躲,却被毛亮一只脚踩住了小腿,动弹不得,只剩下绝望的哀嚎。
秦琉璃看都没看他,径直走到梳妆台前,拿起手机,拨通一个短号,声音简洁:“医生,带镇静剂,主休息室。立刻。清理工具一并带来。”
挂断电话,她才缓缓转过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的查文斌,以及旁边药效未退、还在无意识扭动的白慕婉。她的眼神里没有鄙夷,只有一种纯粹的、处理麻烦的冷静。
“毛亮,把这位查先生‘请’到你的车上,换个衣服,查先生现在的味道比较重。‘好好招待’,等赵总发落。” 秦琉璃吩咐道,特意加重了“好好招待”几个字。
毛亮点头,用手刀敲击了查文斌的后颈子,避开一众宾客的视线,像拖死狗一样将查文斌拖向车库。
毛亮前脚刚出门,两名穿着白大褂、提着药箱、神情严肃、明显训练有素的‘医生’带着两名提着清洁工具箱、同样面无表情的‘佣人’快步走了进来。他们对房间内的景象视若无睹,直接走向白慕婉。
一名‘医生’动作利落地从药箱里取出一支预先准备好的注射器,精准地扎进白慕婉的手臂静脉。强效的药剂迅速推入,白慕婉剧烈的扭动和呓语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、平息,最终彻底瘫软在地毯上,昏睡过去,只剩下微弱的呼吸。
另一名‘医生’迅速检查了一下她的生命体征,确认无碍。两名‘佣人’则立刻开始行动,动作麻利而无声地清理地上的香水碎片、散落的水晶饰品,并用特制的工具和喷雾处理地毯上的污渍和气味。
秦琉璃走到林婉容和福伯面前,微微颔首:“夫人,福伯。人已处理,现场十分钟内恢复。白小姐只是‘突发身体不适,情绪激动导致短暂晕厥’,现已注射镇静剂休息。仪式不会耽误。”
她的汇报简洁明了,瞬间为这场惊天丑闻盖上了“突发疾病”的遮羞布。至于真相?真相只存在于赵家核心和需要知道的人心里。
林婉容看着秦琉璃那张美艳却冰冷的脸,又看了看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被医生和佣人抬上担架、盖上了毯子的白慕婉,眼神复杂难辨。有愤怒,有厌恶,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冰冷,最终化为一片沉寂的漠然。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对福伯点了点头,转身,挺直了背脊,如同一位刚经历了一场不愉快插曲、但无损其威严的女王,朝着宴会厅的主场方向走去。
福伯依旧沉默,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,深深地看了秦琉璃一眼,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赞许和……沉重的托付。随即,他也转身,如同最忠诚的影子,跟上了林婉容的步伐。
休息室内,只剩下秦琉璃和正在快速清理现场的医生、佣人。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看着窗外紫云山庄在阳光中壮丽的景色,红唇无声地开合:
“赵山河……接下来的戏……该你唱了。”
而此刻,而赵山河则刚刚放下贴在耳边的手机——显然,他刚刚收到了查梁一发送的那份“厚礼”视频!
王顶光气喘吁吁地冲到赵山河身边,刚想和赵山河汇报。却见赵山河用手点了点手机,一切了然,自己的老大应该已经知道休息厅发生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