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山河猛地抬头，布满血丝的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：“谁？！”
门被无声推开。
秦琉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她依旧是一身深色系的利落装束，长发束起，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冷静到极致的眼眸。她仿佛没有看到办公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，也没有看瘫软在桌边、如同惊弓之鸟的王顶光。她的目光，径直落在赵山河那张因震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上。
而在她身后半步。
如同影子般，站着一个男人——毛亮。
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深灰色工装夹克，身形挺拔如枪。脖颈处那圈轻薄的高分子生物胶带已经不见，喉结的线条冷硬清晰。脸色依旧带着一丝失血后的苍白，但那双曾经空洞死寂、或者充满狂暴戾气的眼眸，此刻却如同被寒潭之水反复淬炼过的黑曜石——冰冷，沉静，深不见底！所有的锋芒和暴戾似乎都内敛到了极致，沉淀成一种令人心悸的、如同万年玄冰般的稳定与……服从！
他站在秦琉璃身后，微微垂着眼帘，姿态恭敬，却不再像一尊毫无生气的石像。而像一把……找到了最契合的刀鞘、收敛了所有外溢杀气、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能爆发出最致命一击的……全新凶刃！
秦琉璃的目光扫过赵山河拿着平板的手，红唇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了然于胸的、冰冷的弧度。她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。
“看来……”秦琉璃的声音清冽，如同寒风拂过冰面，打破了死寂，“赵总这里……收到了点‘小惊喜’？”
她迈步走进办公室，高跟鞋踩在地毯上，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。
毛亮如同她的影子，无声地紧随其后，动作间再无半分凝滞，腰背命门处的旧伤仿佛已彻底痊愈，或者……已被某种更强的意志彻底压制。
秦琉璃走到办公桌前，拿走平板。目光掠过那几张引爆赵山河怒火的照片，最终落在赵山河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上。
“正好……”
她微微侧身，让出身后的毛亮，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邀功意味：
“我这边……”
“也给您带了份‘小礼物’。”
“刚淬好火……”
“开过刃……”
“赵总……”
“试试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