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小华愣住了，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：“您……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”查伊一的声音冰冷如刀锋，一字一顿地砸下，“赵山河，很可能……已经知道了。”
知道了？
知道什么？
知道查家……是他章小华背后的影子？！
这个念头如同最恐怖的惊雷，在章小华脑海中轰然炸响！他只觉得一股冰冷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，又猛地倒灌回脚底，浑身冰凉，如坠冰窟！如果赵山河知道了查家……那他章小华，就真的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！彻底成了弃子！
“不……不可能！他不可能知道！”章小华失声尖叫，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否认，“查家……查家的存在那么隐秘……他……”
“没有什么不可能！”查伊一厉声打断他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烦躁，“章小华，你太小看你的对手了！从招标会的自杀式报价开始，他就不是以前那个被女人迷昏头的蠢货了！他的每一步，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精准的算计！视频事件更是狠辣到了极致！这种人，你觉得他会满足于只对付你和白慕婉吗？他会不挖地三尺，把你背后的根都刨出来吗？！”
章小华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，瘫软在沙发里，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，掉在厚厚的地毯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，只剩下粗重绝望的喘息。查伊一的话，像一把冰冷的钥匙，打开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——他完了！彻底完了！赵山河知道了查家，查家为了撇清关系，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！甚至……灭口！
电话那头，查伊一似乎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。她听着章小华粗重的喘息和绝望的死寂，声音恢复了那种事不关己的冰冷和厌弃：
“章小华，你太让我失望了。查家，不会为你的愚蠢买单。”
“你欠赌场的钱，自己想办法。至于其他的……你好自为之。”
“记住，管好你的嘴。如果让我听到任何不该听到的风声……”
她没有说完，但最后那意味深长的停顿和骤然加重的冰冷语气，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令人毛骨悚然！那里面蕴含的杀机，如同实质的寒冰，瞬间冻结了章小华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！
“不！查小姐！查小姐您不能……”章小华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，猛地扑向地上的电话，声嘶力竭地哭喊哀求。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回答他的，只有冰冷而决绝的忙音。
电话被无情挂断。
贵宾室里，死一般的寂静。只剩下章小华粗重绝望的喘息，以及门外隐约传来的、赌场打手不耐烦的踱步声。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，眼神涣散，脸上涕泪和汗水混在一起，肮脏不堪。
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查家抛弃了他！赵山河要杀他！债主要撕碎他！他……已经是个死人了！
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。他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、濒死的哀嚎，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，用力撕扯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