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
陈狗像个视察工作的大领导,背着手,对还弯着腰的鬼手婆婆点了点头。
“既然你诚心悔过,那我就勉为其难,接下这个烂摊子吧。”
他环顾四周,看着墙壁上那些被“鬼影针”扎出来的小孔,眉头又皱了起来。
“不过,你这医院的硬件设施维护得太差了。墙皮都脱落了,也不修修?还有这些针头,乱扔多危险啊,扎到小朋友怎么办?就算扎不到小朋友,扎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。”
鬼手婆婆此刻已被系统彻底“洗脑”,在她的新认知里,眼前这位就是至高无上的“总院领导”,是她必须绝对服从的存在。
听到“领导”的批评,她吓得浑身一哆嗦,连忙趴在地上,用那双枯如鹰爪的手,一根根地去捡拾地上的鬼影针。
“是是是!院长批评得对!是老身工作疏忽!老身这就整改!立刻整改!”
陈狗剩看着她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,满意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时,他想起了屋里还有位“技术过硬”的“技师”。
他转身回到屋内,看到“艳鬼”依旧乖巧地跪在床上,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指示。
“你,”陈狗剩指了指她,“以后就是咱们院的‘护士长’了。主要负责……嗯,负责给病友们提供高质量的康复按摩服务。”
“艳鬼”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狂热的崇拜,她盈盈一拜,声音嘶哑却充满了虔诚:“谨遵……院长法旨。”
陈狗剩对这一文一武两员“大将”的任命感到非常满意。他大手一挥:“走,带我去巡视一下咱们的各个科室!”
于是,枯木寨里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。
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子走在最前面,昂首挺胸,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。
他身后,左边跟着一个满脸谄媚、点头哈腰的老妪(鬼手婆婆);右边跟着一个红衣如血、面容僵硬却绝美的女子(艳鬼)。
三人组成的“巡视组”,浩浩荡荡地从二楼走了下来。
客栈大堂内,原本还在喝酒吹牛的几个散修,看到这一幕,全都愣住了。
“那是……鬼手婆婆?”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揉了揉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。
那个平日里阴狠毒辣、杀人不眨眼的老妖婆,此刻竟然像个老妈子一样,跟在一个……疯子身后?
“还有那个红衣女人……好强的尸气!是那老妖婆炼制的尸傀?怎么也……”
众人面面相觑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疑与忌惮。
陈狗剩走到大堂中央,看着这些“不务正业”的“医护人员”,很不满意。
“都几点了?还在休息室里抽烟喝酒?”他用力拍了拍一张油腻腻的桌子,“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吗?病人们都等着急救呢!”
那络腮胡大汉脾气火爆,哪里听得懂他的疯话,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:“哪来的疯子!敢在你家爷爷面前撒野!鬼手婆婆,你这是什么意思?新养的小白脸?”
他话音未落,鬼手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。
“大胆!竟敢对院长无礼!”
她虽然在陈狗剩面前是条狗,但在外人面前,依旧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筑基邪修!
她枯手一扬,数枚鬼影针带着刺耳的破空声,直取那大汉的眉心和咽喉!
大汉大惊失色,还没来得及祭出法器,就被飞针洞穿了要害,“噗通”一声栽倒在地,气绝身亡。
剩下的几个散修见状,吓得魂飞魄散,纷纷拔出武器,警惕地盯着鬼手婆婆和陈狗剩。
“鬼手婆婆!你疯了吗?大家都是在寨子里混饭吃的,你竟敢坏了规矩!”
陈狗剩看着地上的尸体,皱起了眉头:“哎呀,怎么又出现医疗事故了?都说了要以德服人,不要动不动就搞物理麻醉。”
他走上前,对着那几个剑拔弩张的散修摆了摆手:“各位同事,别紧张。刚才那是意外。我作为新任院长,主要强调两点:第一,要团结;第二,要遵守劳动纪律。”
“去你妈的院长!”一个瘦高个修士骂道,“这老妖婆肯定是被这小子下了什么迷魂药!大家一起上,宰了他们!”
几人怒吼着,各施手段,朝着陈狗剩扑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