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强忍着一掌拍死这个疯子的冲动,声音冰冷地说道:“令牌,拿来。”
他必须亲自查验令牌的真伪。
“早说嘛。”陈狗剩撇了撇嘴,觉得这“保安大爷”办事流程太繁琐,一点都不人性化。
他拿着令牌,走上前,递了过去。
钱长老伸出那只干枯得像鹰爪般的手,接过了令牌。
就在两人的指尖,发生接触的瞬间——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。
钱长老的身体猛地一震!他感觉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、极致的混乱与癫狂意念,像一道九天之上降下的神罚,悍然冲入他那稳固如山的筑基中期识海!
嗡——!!!
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!
他眼前的世界,像被砸碎的镜子,瞬间崩裂、重组!
那脏兮兮的疯子消失了,那冰冷的山风也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片充满了热情与奔放的绚烂舞台!
他眼前那扇他守护了整整百年、沉重无比、亘古不变的黑色金属巨门,竟毫无征兆地,“长”出了两条纤细修长的大长腿!
紧接着,在一段他闻所未闻、却又充满了魔性的探戈舞曲中,那两扇巨大的门板,开始一前一后,一进一退,极其风骚地,跳起了贴面热舞!
“不……不……我的门……”
钱长老的道心,在这一刻,被这荒诞到极致的、充满了视觉冲击力的画面,狠狠地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!
就在他心神失守、彻底陷入自我怀疑的刹那,系统那冰冷而高效的窃取规则,已然完成。
一件由千年玄武龟甲炼制而成、被他贴身佩戴、曾数次救他于危难之中、能抵御一次筑-基中期修士全力一击的保命法器——“玄武护心镜”。
无声无息地从他怀里消失,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陈狗剩的手里。
“咦?”陈狗剩感觉手里突然一沉,多了个东西。
他摊开手掌,看着那面巴掌大小、造型古朴、还带着一丝体温的龟壳状小镜子,脸上露出了新奇的表情。
“哟,查验个兑换券,还送见面礼?”
他将“玄武护心镜”在手里抛了抛,觉得“这小龟壳做得挺精致,可以拿来当烟灰缸用”。
“谢谢大爷啊!”他一脸真诚地对着那个还在眼神呆滞、仿佛在欣赏“门板热舞”的钱长老道谢,“你这人,虽然口气大了点,但人还是挺客气的嘛!”
“门……我的门……”
钱长老猛地一个激灵,从那恐怖的幻觉中惊醒过来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他骇然地看了一眼那两扇依旧静静矗立、毫发无伤的金属巨门,又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。
空空如也!
他的脸色,在这一瞬间,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!
他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抬起头,用一种看神魔般的、充满了无尽恐惧的眼神,看向了那个正一脸无辜地将自己那面护心镜当成烟灰缸比划的疯子。
他终于明白了。
宗主为何会下令封山,周执事为何会道心崩碎。
这个疯子……根本不是他们这个层面能够理解的存在!
钱长老再也不敢有半分犹豫,也再不敢有任何试探。
他颤抖着手,从怀中摸出一枚与宝库大门材质相同的令牌,用一种近乎于机械的、充满了恐惧的姿态,划开指尖,将一滴精血滴了上去。
然后,恭恭敬敬地,将令牌按入了巨门之上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之中。
“嘎吱——嘎吱——”
一阵沉重无比的、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。
那扇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黑色金属巨门,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,向内开启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。
一股混杂着各种天材地宝的、浓郁到近乎化为实质的磅礴灵气,从门缝中狂涌而出!
钱长老做完这一切,立刻像躲避瘟神般,连滚带爬地退到一旁,低着头,连看都不敢再看陈狗剩一眼。
陈狗剩看着他那“极其专业”的服务态度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不错,不错,这保安大爷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。”
他不再停留,揣着他的“高级烟灰缸”,像个来自己家超市巡视的店主。
哼着小曲,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那扇象征着青云宗千年底蕴、也象征着无尽财富与机缘的……宝库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