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披着人皮的、无法用任何常理来揣度的……深渊恶魔!
……
与此同时,在这座“牢笼”之外,那处极其隐蔽的山坳里。
任平之正死死地盯着面前那面水波流转的“窥天水镜”,脸上挂着残忍而又期待的笑容。
他看到了。
他看到那个疯子不知死活地冲了上去,看到他用那柄看起来还不错的飞剑,在那头筑基期妖兽的头上,不痛不痒地划了一下。
“蠢货!”任平之心中冷笑,“激怒它!快!让它把你撕成碎片!”
然而,下一秒,他脸上的冷笑便凝固了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,那头本该暴怒的独眼魔虎,竟像被施了定身法,瞬间僵在了原地,眼神变得……呆滞?
紧接着,更加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。
他虽然看不清细节,但他能清晰地感应到,那头筑基期妖兽的气息,竟以一种违背常理的、雪崩般的速度,疯狂地衰败、跌落!
不过短短两三个呼吸的功夫,那股属于筑基期的恐怖威压,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能轻易碾压的、濒死般的虚弱!
而那个疯子,依旧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,甚至还……往自己口袋里揣了点什么东西?
“不……不可能!”
任平之骇然欲绝,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了一下,嗡嗡作响,一片空白。
他完全无法理解,自己眼前看到的,到底是什么。
那可是筑基期的妖兽啊!
就算再虚弱,也不是一个区区炼气期的疯子能够抗衡的!
可现在……
他看着水镜中那头气息衰败、眼神恐惧得像待宰羔羊的独眼魔虎,又看了看那个一脸无辜、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陈狗剩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气,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他的道心,那颗本就因嫉妒与不甘而扭曲的瓷器,在这一刻,也被这荒诞而又恐怖的现实,狠狠地敲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!
……
溶洞内,陈狗剩揣好了自己的“新弹珠”,抬头便看到了那头正用一种“极其可怜”的眼神看着自己的“大狗狗”。
他觉得,是自己刚才的“王霸之气”和“正义的说教”,彻底折服了这只“野性难驯”的“新宠物”。
“嗯,这就对了嘛。”他满意地点点头,像个教育完顽劣学生的老师。
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,这次就先饶了你。”
他走上前,用手中的“大号水果刀”,在那头早已吓得浑身瘫软、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的独眼魔虎头上,不轻不重地拍了拍,像是在安抚一只真正的小狗。
“以后要听话,知道吗?不准随地大小便,不准对护士长乱吹口水。不然,下次可就不是说两句那么简单了。”
说完,他觉得自己的“教育”工作已经圆满完成。
至于这只“已经被驯服”的宠物该如何处理……
他低头看了看一地狼藉的兽骨和那几具“制作精良的模型”,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还在昏迷的“专属护士长”。
他觉得,这个“新病房”虽然宽敞,但卫生状况堪忧,而且这只“新宠物”体型太大,养在这里也挺占地方的。
“算了,”他摇了摇头,“还是拆了吧。正好缺一套大型积木玩具,这身骨头架子看着挺结实的。”
他举起了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、被他视为“大号水果刀”的上品法器青钢剑。
对准了那头早已在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中,彻底放弃了抵抗的独眼魔虎的脖颈。
“别怕,不疼的,就一下。”
他的脸上,挂着天真而又无辜的笑容。
像一个即将拆解自己心爱玩具的、充满了好奇心的……熊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