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那几位家主,如同被瞬间掐住了脖子,浑身僵直。
瞳孔放大到极致,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两具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和蔓延开的刺目鲜血。
此刻他们的脸上和华贵的衣袍上。
都沾染着温热而粘稠的血珠,浓烈的血腥气直冲鼻腔。
让平时养尊处优的家主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几乎要呕吐出来。
极致的恐惧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他们所有的思维和反抗的念头。
王玄缓缓收刀归鞘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剩下那些面无人色、抖如筛糠的家主,声音依旧平淡:
“现在,”
“谁还对九成家资,有异议?”
“站起来,看着我,举手,回答我!”
王玄冰冷的话语,如同最后通牒。
伴随着浓郁的血腥气,沉沉地压在大堂内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。
剩下的几位世家族长,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
他们眼睁睁看着方才还一同哭诉求饶的同僚转眼间身首异处。
温热的鲜血甚至溅到了他们的脸上、衣袍上,那刺鼻的血腥味和眼前惨烈的景象。
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与不甘。
恐惧,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,瞬间攫住了他们的灵魂。
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,陈泰猛地一个激灵,仿佛从噩梦中惊醒。
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家主颜面、家族积累,求生欲压倒了一切!
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半步,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粘腻的青石板上,用尽全身力气。
声音尖利嘶哑,充满了无比的恭敬与顺从:
“镇抚使大人英明!一切........一切但凭大人吩咐!我陈家........绝无异议!心甘情愿献上九成家资,以赎前罪!求大人开恩!求大人给条活路!”
他的动作和话语如同一个信号,其余几位家主也如梦初醒。
争先恐后地效仿,磕头如捣蒜,声音混杂着哭腔和急切。
唯恐慢了一步便会步那两人的后尘:
“我等也无异议!心甘情愿!心甘情愿!”
“九成!就九成!谢大人不杀之恩!”
“我等愿献!只求大人饶命!”
一时间,堂内只剩下砰砰的磕头声和语无伦次的保证声。
王玄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群彻底被吓破了胆,卑微到尘埃里的大人物。
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终于化开了一丝,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:
“这才对嘛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带着让人心寒的冷意:
“认清自己的处境,是活下去的第一步。在本使这里,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乖乖听话,才能活着走出这道门。”
说罢,他似乎失去了继续与这些人周旋的兴趣。
略显慵懒地抬了抬手,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。
一旁侍立的张争早已按捺不住,见状立刻上前一步,虎目圆睁,声如洪钟地厉声喝道:
“都听见大人的话了吗?还不快滚!记住你们今日说的话、画下的押!九成家资,限期内悉数清点缴入府库,若有半分隐瞒拖延,或是阳奉阴违.......”
他冷哼一声,目光扫过地上那两具尚未冰冷的尸体,威胁之意不言而喻:
“哼!那就休怪镇抚使大人的刀,不认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