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那日李家后院的血,足足流了三条街!”
街边一位卖炊饼的老汉信誓旦旦。
“我家二小子在衙门当差,亲眼看见镇龙司的人用木桶往外舀血水!”
坊间传言越来越离奇。
有人说王玄生吃人心,有人说他每杀一人就要在刀上刻一道血痕。
最离谱的是城南棺材铺的老板,信誓旦旦地说看见王玄半夜在乱葬岗练刀,刀光过处,连野鬼都魂飞魄散。
“王阎王”这个名号,就这么不胫而走。
“听说了吗?”
绸缎庄的老板娘神秘兮兮地拉着客人,
“前儿个隔壁柳巷的刘员外,就因为多看了那位大人一眼,当晚全家就...”
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事实上,刘员外是突发心疾去世。但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,谁还在意真相?
连三岁孩童都知道,夜里哭闹时,大人只要说一句“再哭王阎王就来抓你了”,立刻就能止住啼哭。
这样的对话,在青山府城的每个角落上演。
酒楼里,商贾们谈生意时都要先敬一杯“阎王酒”。
赌坊中,混混们打架前都要喊一句“老子比王阎王还狠”。
就连青楼里的姑娘们,都学会了用“奴家比王大人温柔”来调笑客人。
最讽刺的是,这件事情不久之后,城隍庙的庙祝偷偷给王玄立了长生牌位。
就摆在阎罗王神像旁边。香火居然还很旺盛。
“这叫什么事儿...”
庙中的老庙祝数着香火钱,嘟囔道,“活阎王比死阎罗还吃香。”
...........
青山府镇龙司,幽静的修炼室内。
王玄盘膝而坐,周身三丈内的空气都在微微扭曲。
他缓缓睁开双眼,瞳孔中似有赤焰流转。
“系统,提升修为。”
随着这声低语,积攒的速通点如潮水般涌入经脉。
《天阳功》自行运转到极致,室内温度骤升,青石地板竟开始泛红软化。
窗外,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,隐隐有雷声滚动。
“轰!”
第一道灵气漩涡在王玄头顶形成时,整座修炼室的瓦片同时炸裂。
千年血参残存的药力被彻底激发,在他经脉中化作赤金色的洪流。
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起,如同赤金浇铸的纹路。
“呃——”
王玄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一缕金血。
这血珠滴落在地,竟将石板灼出个深坑。
他双手结印变化,背后浮现出九轮烈日虚影——正是《天阳功》快要大成的征兆。
当第九轮烈日完全凝实,王玄周身突然迸发刺目金芒。
镇龙司内所有兵器同时震颤,仿佛在朝拜君王。
守在门外的张鸣忍不住的“噗通”跪地,骇然发现自己的佩刀正在鞘中哀鸣。
“六境后期...”
王玄吐出一口浊气,那气息离体后竟化作火龙,将三丈外的铜灯熔成铁水。
他握了握拳,空气在掌心爆出音爆,“下一步,便是七境了。”
.......
万里之外的东瀛,神刀宗总坛。
十二盏青铜鬼灯在幽暗的大殿中摇曳,映照出数十张阴鸷的面孔。
这些武者大多身材矮小,脸上布满刀疤。
唯独坐在末席的女子不同——她肌肤如雪,眉心的朱砂痣在灯光下宛如滴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