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客房,陆沉在宿醉的头痛中睁开眼,茫然地眨了眨眼。身旁的被褥微微起伏,王雪侧躺着,长发散落在枕头上,裸露的肩头和脖颈间,赫然印着几处深浅不一的红痕。
他猛地低头,才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。记忆像被橡皮擦过的白纸,昨晚的片段只剩模糊的喧闹和酒精的灼烧感,完全想不起是怎么和王雪躺到一张床上的。
“醒了?”王雪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,缓缓转过身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随即被自然的嗔怪取代,“昨晚你喝太多了,也不管这是在许杰家,就……”
陆沉的脸瞬间涨红,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:“那不是没戴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王雪垂下眼睫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但我很久没那种兴奋的感觉了……”
陆沉的心猛地一跳,愧疚混着隐秘的得意涌上来。他伸手揽过她,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暧昧的痕迹:“等办了仪式,我们就不戴了,好好造人。”
“好……”王雪靠在他怀里,鼻尖蹭过他的胸膛,掩去眼底的复杂。
两人穿戴整齐走出客房时,许杰正坐在客厅的吧台前喝咖啡,晨光勾勒出他挺直的脊背。听到动静,他转过头,脸上挂着惯有的漫不经心的笑。
“兄弟,昨晚不好意思,喝多了,打扰你了。”陆沉走上前,语气里带着歉意。
“跟我还客气什么。”许杰放下咖啡杯,目光在王雪颈间扫过——那里的红痕被衣领遮了大半,却还是能看到边缘的印记,他眼底的笑意深了深,“我刚熬了白粥,醒酒的。”
王雪的心跳漏了一拍,低头走到餐桌旁坐下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布。许杰没再多说,转身进了厨房,毕竟此刻该觉得不好意思的,是他。
白粥冒着热气,配着几碟爽口的小菜,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,竟有种诡异的融洽。陆沉喝着粥,兴致勃勃地和许杰聊起婚礼的流程,说伴郎服已经订好了,让他务必合身。
许杰应着,偶尔抬眼看向王雪,目光里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深意。王雪垂着头,小口喝着粥,心里却无比清明——经过昨晚,她终于不得不承认,自己好像离不开这两个男人了。一个给了她安稳的归宿,一个点燃了她身体里的火焰。
而她和许杰之间的这些纠缠,注定只能成为彼此心底最隐秘的秘密,像埋在土壤深处的种子,永远不能见光。
陆沉接了个工作电话,起身去阳台接听。客厅里只剩下王雪和许杰,空气瞬间安静下来。
“粥还合胃口?”许杰的声音很轻,带着点戏谑。
王雪抬起头,撞进他含笑的眼眸,慌忙移开视线:“还好。”
他没再说话,只是低头喝粥,嘴角却始终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。王雪知道,这不是结束,只是另一个开始。
阳台上传来陆沉爽朗的笑声,王雪端起粥碗,喝了一大口。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,却压不住心底那点越来越清晰的认知——她终究,还是贪心了。
婚礼当天的阳光格外慷慨,洒在洁白的婚纱上,像镀了层碎金。王雪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红毯尽头时,陆沉的眼眶亮得惊人,隔着人群冲她笑,眼里的爱意满得快要溢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