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唱得好!这版《稻香》改编得太有新意了,温柔里带着股韧劲,比我听过的很多版本都特别!”
男生猛地回头,看到顾言和白露,脸瞬间红了,像熟透的苹果。
他慌忙把吉他抱在怀里,站起身,局促地捏着衣角:
“您…… 您过奖了,我…… 我就是瞎唱的,随便改了改。”
顾言走过去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—— 男生大概一米六五左右,肩膀有点窄,眼睛很大,就是因为瘦,显得颧骨有点突出。
“瞎唱可唱不出这种感觉。”
顾言挑眉,语气轻松:
“你在细节处理上很用心,比如副歌的转音,还有吉他的扫弦节奏。”
男生的眼睛瞬间亮了,显然没料到眼前的人能听出这些细节,他使劲挠了挠头,更局促了:
“您…… 您也懂音乐呀?我还以为……”
他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,大概是觉得自己唐突了。
白露在旁边忍不住笑:
“他不仅懂,还特别喜欢研究这些。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呀?怎么不在琴房练歌,反而来湖边了?”
男生的眼神暗了暗,手指紧紧攥着吉他带,支支吾吾了半天:
“我…… 我叫周星星。琴房…… 琴房人太多了,我怕打扰到别人。”
顾言看他眼神躲闪,显然没说实话,但也没追问,只是指了指湖边的石凳:
“坐下来聊会儿?我挺好奇,你怎么想到这么改《稻香》的?我听你唱的时候,感觉你对这首歌的理解很特别。”
三人坐在石凳上,周星星才慢慢放松下来,轻声说:
“我从小就喜欢唱歌,可我这声线…… 跟别的男生不一样,总被同学笑‘娘娘腔’,后来我就不敢在人前唱了。直到听到《稻香》,里面说‘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,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’,我忽然觉得,我不该因为别人的话就放弃。”
他抬起头,眼睛里闪着光:
“所以我改的时候,特意把副歌的调子提了一点,想唱得更有劲儿一点,就像…… 就像在跟那些嘲笑我的人较劲一样。”
顾言听得心里一暖,刚想再说点什么,周星星忽然又补充道:
“其实…… 这首歌的原唱顾言,是我的偶像!他写的歌都特别有力量,不管是《稻香》还是《将进酒》,我每天都循环听!”
提到顾言时,周星星的语气里满是崇拜,眼睛亮晶晶的,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就是他口中的 “偶像”。
顾言忍着笑,故意附和:
“能被你这么喜欢,说明他的歌确实没白写。不过你这天赋,要是好好培养,说不定以后能比他还厉害。”
“不可能的!”
周星星连忙摆手,头摇得像拨浪鼓:
“言神那么有才华,我怎么可能比得上他…… 我能把他的歌唱好,就很满足了。”
白露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,顾言偷偷捏了捏她的手,示意她别暴露。
他话锋一转,问道:
“对了星星,你知道方明方老师在哪吗?我们找了他半天,问了好几个同学都没说清楚。”
“方老师?”
周星星猛地抬头,眼睛瞬间亮了:
“他是我的恩师!我早上还去他办公室送过作业,他说上午会在琴房楼的 302 教室给我们上课!我带你们过去吧,正好我也要去琴房练琴!”
“真的?” 白露一下子站起来,语气里满是惊喜,“我们找了快一小时了,没想到在这遇到你,太幸运了!”
顾言也笑了,拍了拍周星星的胳膊:
“那太麻烦你了,我们确实有点迷路。对了,我们找方老师谈点私事,一会儿到了教室,你不用特意介绍我们,免得打扰其他同学上课。”
“好!我知道了!”
周星星连忙点头,抱着吉他就往琴房楼的方向走。
阳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沿着湖边的石板路慢慢延伸,像要把这段意外的相遇,轻轻刻进校园的晨光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