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成雨旁边的助理也立刻帮腔,声音带着拱火和不屑:
“不舒服?我看是借口吧?让这么多人等着,这也好意思?架子也太大了点吧?”
“你爱等不等,顾言来不来,不影响婚礼进行。”白露反驳道。
德高望重的张立老师眉头紧锁,沉声道:
“都少说两句!顾言不是不知轻重的人,肯定是有事耽搁了。大家耐心等等。”
他语气虽稳,却藏着一丝难察的担忧。白露更是心急如焚,坐立难安,频频望向院门 —— 她笃定顾言不是那样的人,不然也不会那般护着自家人。可此刻的缺席,在那些恶意揣测下,难保不会被媒体捕风捉影、大肆渲染。
“跟村里人打听过了,敬茶仪式可能要推迟,因为村里的辈分最高的六叔公还没到场,大家不要非议了。”
王正宇望向大家说道,同时也期望顾言能在六叔公之前到。
这时主持人清了清嗓子,准备开始宣布敬茶仪式——
“各位来宾,各位朋友,各位乡亲,接下来到了咱们婚礼中最温情的时刻 —— 请新人向长辈敬茶。这杯茶,敬的是养育恩,承的是家风暖,也请长辈们接过这份孝心,为孩子们送上最实在的祝福。”
完了,完了,顾言啊顾言,我的活祖宗!您老人家到底跑哪去了?!婚礼马上结束了,可千万别真在这节骨眼上掉链子啊!不然热搜全是黑呀!
王正宇也急得额头直冒汗,后背都湿了。
“让我们有请村里辈分最大的六叔公闪亮登场。
“吱呀——”
一声清晰、略显滞涩的木门轴转动声,从院门口传来。所有的嘈杂声、议论声、甚至呼吸声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上百道目光,齐刷刷望向缓缓打开的院门口,只有白露不敢看。
“啊,是顾言~”赵金麦惊喜的说道,并推了推不敢看的白露。
只见顾言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。他并非独自一人,而是小心翼翼地、极其恭敬地搀扶着一位拄着木拐棍的老人——正是六叔公!
“我就知道顾言不会迟到的,原来是乐于助人去了。”白露兴奋的说道。
“呼~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,只有化成雨从嘻嘻变成不嘻嘻。
“咦,你们看顾言的衣服,他怎么穿了中山装!这么庄重。”陈赤赤道。
“呦呦~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结婚呢,穿的比新郎还要庄重,这是抢新郎的风头呀!” 化成雨阴阳怪气的说道。
“你闭嘴~”白露也是一脸懵逼。
“哼,自己做的事情,还不让人说,我看他怎么收场。”化成雨小声嘟囔道。
【卧槽槽槽槽!中山装!言神帅炸苍穹了!这气场!】
【有一说一,顾言穿成这样有点过了,不给新郎面子!】
【这个样式的中山装,意义很大呀,怎么顾言会穿?】
【楼上的说活,详细说说...】
【往下看吧!秦山老爷子的弟子,不会连这点东西不知道!】
白露一脸焦急的看向顾言,顾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。
顾言搀扶的六叔公满脸激动,红光满面,似年轻了十岁,腰板也直了。进门后,他目光扫过全场,精准落向主位,中气十足地威严一喊:
“老栓!老栓!快看!我把谁给带来了!七叔祖家的后代!”这一嗓子,平地炸响!
整个喧闹喜庆的院子,霎时陷入一片死寂!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宣告彻底震慑住了!
白露看着如同脱胎换骨般、气场全开的顾言,眼睛瞪得溜圆,小嘴微张,完全忘了反应,大脑一片空白。
陈赤赤手里的瓜子“哗啦”一声全撒在了地上,下巴脱臼似的张着。
张立老师眼中精光爆闪,抚掌的动作都顿住了。
化成雨脸上的讥笑彻底僵住。
“假的吧!肯定是假的!七叔祖,特么写小说呢?小说都不敢这么写。”化成雨惊恐道。
顾言稳稳搀扶着激动的六叔公,步履沉稳如山地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,在众目聚焦下,走到主屋前那张铺着大红桌布、象征宗族最高地位与礼遇的主位首席。
村长顾老栓激动地绕过桌子,踉跄着迎了上来,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难以置信而发颤:“六…六叔公!您…您是说…这位…这位是…是七叔祖家的儿子?”
“错不了!七叔祖的儿子!我还没老眼昏花到看错的那份上。”六叔公斩钉截铁,声音洪亮如钟,清晰地传遍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。
顾老栓看向顾言的眼神瞬间变了!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、对宗族最高长辈的敬畏! 顾老栓立刻侧身,对着那个空悬的主位首席,做了一个极其谦卑、近乎九十度的“请”的手势,声音带着哽咽:“七…七叔祖!您…您请上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