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向后院方向:“你埋肉之地,位属东南巽宫。巽为风,主入,亦主长女。你长女婿率先归心,正应此象。木克土,本为凶,然你以‘埋葬’之法,化腐为肥,反成‘木疏土’之吉局——土得疏,方能生万物。”
春德寿听得云里雾里,却莫名心安。
玄真子又道:“你四女婿,各有所长——长婿理财,次婿医病,三婿拓业,四婿扬名。此乃‘四象归元’,助你土气圆满。你耳垂三道横纹,今已全显,贵不可言。”
春德寿下意识摸耳垂——果然,第三道纹路清晰如刻,末端微微上扬,似龙尾摆动。
“但切记,”玄真子神色忽凝,“金气虽旺,忌骄忌贪。若你忘本逐利,或再生‘无子’之念,则金气反噬,财散人离,贵婿成仇。”
春德寿跪地叩首:“弟子谨记!”
玄真子扶他起身,从袖中取出一卷残破古籍,封面无字,纸页泛黄,似用朱砂批注。“此为《地母经》残卷,记载‘母猪相’者,并非真为畜类,实乃‘地母化身’,主生育、聚财、旺家。慈禧太后、武则天,皆有此相,非因她们狠毒,而因她们能容、能化、能生。”
春德寿双手接过,触手温润,似有灵性。
玄真子转身欲走,忽又停步,低声道:“你那晚埋肉,非偶然。你潜意识知错,自行化解。世间玄学,不过助人自省。真正救你的,是你自己那颗——终于愿意低头的心。”
言毕,身影没入门外阳光,如雾消散。
春德寿捧书而立,久久无言。
当晚,他召集全家,将《地母经》残卷置于香案之上,焚香三支。
他对四个女儿说:“你们不是累赘,是我的命根。”
他对四个女婿说:“你们不是外人,是我春家半子。”
他看向阿秀,声音哽咽:“你不是丧门星,你是我的地,我的土,我的根。”
阿秀泪流满面,握住他的手。那手粗糙,却温暖如初。
次日清晨,春德寿早早起身,熬了一锅新汤。
汤中除了猪骨鸡架,还加了一味——白茯苓。
王振宇曾说:“茯苓健脾宁心,能安神定志。”
他想,自己这三十年,缺的不是儿子,
而是这一味“安心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