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盖聂？”燕孤鹰终于有了一丝反应，目光从海面收回，扫了林厉一眼，“他的横练肉身，寻常武宗破不了，那夜尊是什么路数？”
“是武道双修！”林厉连忙说道，声音里带着震惊，“这夜尊真名叫吕欢，二十出头，不仅是先天武宗，还能使用道法——不久前在阳城，他用金针当飞剑，杀了青城派的张松涛、李青山两位蜕凡境修士！”
“武道双修……”燕孤鹰的眉头微微蹙起，指尖的鱼竿顿了顿。他活了近五十年，见过的天才不少，可二十岁的武道双修者，还是头一次听说。修行本就艰难，武道与道法更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，能同时精通，要么是有逆天的天赋，要么是用了透支潜力的禁术——后者，往往走不长远。
林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，连忙补充：“不止如此！三天前锦州传来消息，吕欢为了一个女人，连续杀了佟家的三位先天武宗——就是当年在华东与我们有过摩擦的‘锦州三虎’！”
“锦州三虎？”燕孤鹰的脸色终于变了。他与佟家三兄弟打过交道，三人联手，足以抗衡寻常武圣初期，吕欢能连杀三人，绝非禁术能做到的——这等实力，已经摸到了武圣的门槛。
他猛地站起身，黑袍在海风中展开，像一只展翅的雄鹰。原本单薄的身形，此刻却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，海风仿佛都被他的气场逼退了几分。“杀一个武宗易，连杀三个难。这吕欢，倒有几分意思。”
话音未落，燕孤鹰突然抬手，手腕猛地一抖。青竹鱼竿弯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，细如发丝的鱼线瞬间绷紧，发出“嗡”的一声低鸣，仿佛要被拉断。
“师尊！”林厉等人惊呼出声，抬头望去——只见鱼线从海面下猛地拽起，一道巨大的黑影随着鱼线升空，阳光落在黑影身上，能看到它腹白背黑的皮肤，竟是一头长达三十米的鲸鱼！
鲸鱼在空中疯狂挣扎，巨大的尾鳍拍打着空气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可那细鱼线却像有韧性的钢索，牢牢锁住它，任它如何扭动，都挣脱不开。
“三十六天了，终究是我赢了。”燕孤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，手臂微微用力，鲸鱼被他硬生生拉得再高几分，随后又缓缓放回海面，只留下一圈圈巨大的涟漪。
林厉等人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眼神里满是敬畏——能单手拉动三十米长的鲸鱼，这等力量，已经超出了“人”的范畴，说是神明也不为过！
燕孤鹰转过身，背对着东海，白发在风中渐渐平息。他看着跪在地的弟子，声音清晰而坚定：“备车，去蓉城。我倒要会会这个‘蓉城夜尊’，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。”
“是！师尊！”林厉猛地抬头，眼中闪过狂喜。他被吕欢废了武功，盖聂也死在吕欢手里，这口气他憋了太久，如今燕孤鹰亲自出手，吕欢定然难逃一死！
“孤鹰门十年布局，终于等到师尊破境武圣。”林厉望着燕孤鹰的背影，心中默念，“吕欢，你就算再强，在武圣面前，也不过是螳臂当车！”
海风依旧呼啸，“天涯海角”的巨石静静矗立，燕孤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岬角的尽头。一场足以震动整个华夏修行界的巅峰对决，即将在蓉城拉开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