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小子是疯了吧？”远处的佟虎看到吕欢迎着灵鱼走去，忍不住嗤笑出声，声音里满是不屑。他靠在一棵大树后，看着灵鱼巨大的身影，手指还在微微发抖，却依旧嘴硬，“蜕凡境灵物的冲撞力，能撞碎巨石，他以为凭那身金身就能扛住？”
佟烈没说话，眼神却死死盯着吕欢的背影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。之前吕欢一拳打死佟山的画面还在眼前，这个年轻人总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，可面对灵鱼这等庞然大物，再强的肉身也该没用吧？他暗自安慰自己，却忍不住攥紧了拳头。
佟冬冬攥着郝万山的衣袖，指节泛白，手心全是冷汗。她看着灵鱼的巨影越来越近，阴影笼罩了整个潭边，连阳光都被挡住，忍不住颤声问：“师傅，吕先生……他真的能赢吗？”
郝万山喉结滚动，目光落在灵鱼透明头颅里的骨刺上，那淡蓝色的灵光让他心悸。“我不知道……”他第一次说出没把握的话，“这灵鱼活了起码几百年，蜕凡后有伴生道法，水箭威力堪比宗师全力一击，而且它的肉身比横练武宗还硬……”他话没说完，却看到灵鱼突然调转方向，尾鳍一甩，又是一道水箭射向躲在树后的佟家子弟。
“轰！”水箭砸在树干上，大树应声断裂，木屑混合着碎石飞溅，三个佟家子弟被当场砸中，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，没了声息。
“家主！救我们！”剩下的佟家子弟吓得魂飞魄散，纷纷朝着佟烈佟虎的方向跑，以为能得到庇护。
可谁料，佟烈突然眼神一冷，对着佟虎使了个眼色。两人同时出手，四掌连拍，将跑在最前面的四个子弟推向灵鱼：“给灵鱼当诱饵！我们才能趁机出手！”
“不！家主你不能这样！”被推出去的子弟满脸绝望，伸手想抓住什么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飞向灵鱼的巨口。
灵鱼显然对送上门的“食物”毫不客气，尾鳍猛地一扫，“啪”的一声，四个子弟瞬间被抽成血雾，溅在潭水里，让原本暗红的潭水又深了几分。
“畜生！”郝万山看得目眦欲裂，忍不住骂出声。他没想到佟家兄弟竟如此冷血，连自己的族人都能当作弃子。
佟桃芳也红了眼睛，她曾在佟家待过二十多年，知道族规森严，却没想到人心能狠到这个地步。她对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佟家子弟大喊：“快过来！到我们这边来！我们不会把你们当诱饵！”
子弟们愣了一下，看着佟烈佟虎冰冷的眼神，又看了看佟桃芳身边的吕欢，终于有人咬牙跑了过来：“我去那边！至少死得有尊严！”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，十几个子弟陆续跑到吕欢身后，他们身上带着伤，脸上满是恐惧，却多了一丝求生的希望。
灵鱼似乎被佟烈的举动激怒，冰冷的竖瞳盯着他，尾鳍摆动得越来越快，潭水被搅得翻涌，腥味弥漫在空气中。它猛地腾空而起，巨大的身体遮住了阳光，朝着佟烈佟虎的方向扑去——显然，它想先解决掉这个“挑事”的人。
佟烈佟虎吓得魂飞魄散，转身就跑，哪里还有之前的宗师风范。“完了！这畜生盯上我们了！”佟虎一边跑一边喊，声音里满是哭腔。
就在这时，吕欢突然动了。他缓缓收起丈一金身，恢复成原本的模样，白色t恤在血腥气中显得格外干净。周围的人都愣住了，有人小声议论：“他怎么把金身收了？疯了吗？”“没有金身，他连灵鱼的一尾巴都扛不住吧？”
郝万山也急了，上前一步：“上师！你怎么……”话没说完，他突然瞪大了眼睛，看着吕欢的双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