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族长!”巫启贤头埋得更低,声音带着哭腔,“那小子邪门得很!我明明感知到他不是蜕凡境,却能御使金针斩蛇,还会风水符咒,肯定藏着重宝!”他故意夸大吕欢的“宝物”,就是想让族里重视,替他报仇。
右侧一位满脸褶皱的老者突然拍了拍桌子,沙哑的声音里满是不屑:“你出师时不是说要脱离家族自立门户吗?怎么?打不过人家,就回来求家族了?”
巫启贤身子一僵,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。他知道这位五长老最是严苛,当年有个族人私藏战利品,直接被五长老废了修为,扔去喂了寨子里的毒蛊。他连忙匍匐在地,声音发抖:“弟子知错!可那小子不仅厉害,还和‘万物典当铺’的潘宁有关!”
“潘宁?”
五位老者同时起身,居中的族长甚至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青铜酒杯,酒液洒在黑石地面上,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。族长死死盯着巫启贤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:“你再说一遍!他能治潘宁的伤?还能从潘宁那里全身而退?”
巫启贤见长老们终于重视,连忙点头:“千真万确!那晚在万物典当铺,他当众说能治潘宁的脸伤,潘宁还把七星金针给了他!第二天我跟踪他们去青城后山,潘宁也没找他麻烦!”
殿内陷入死寂,五位长老交换着眼神,绿色的烛火映在他们脸上,显得格外阴沉。潘宁的家族与巫门有百年旧怨,当年潘家先祖毁了巫门的“噬魂坛”,让巫门元气大伤,巫门一直在找机会报复,可潘宁的修为深不可测,又有万物典当铺的背景,巫门始终不敢轻举妄动。如今突然冒出一个能治潘宁伤的人,若是能抓住此人,说不定能以此要挟潘家,甚至查清潘宁的弱点。
“巫启贤,你丢我巫门脸面,按规矩,当断一臂。”族长突然开口,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巫启贤脸色惨白,刚想求饶,就见族长抬起枯瘦的右手,指尖弹出一缕幽绿色的火焰。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精准地落在巫启贤的右臂上——没有浓烟,只有“滋滋”的灼烧声,巫启贤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焦炭,他发出凄厉的惨叫,在地上翻滚,却不敢有丝毫反抗。
族长仿佛没听到他的哀嚎,对着殿内空无一人的角落缓缓开口:“蝎,你去一趟蓉城,把吕欢带回来。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一道冰冷的女声突然在殿内响起,没有源头,却带着蛇吐信般的寒意:“是。”
巫启贤听到这声音,浑身的颤抖突然加剧,连断臂的剧痛都忘了——“蝎”是巫门最神秘的杀手,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,只知道她出手从无活口,之前有个背叛巫门的长老,就是被“蝎”用毒蛊活生生啃噬而死,死状凄惨至极。
绿色的烛火跳动了一下,殿内恢复了寂静,只有巫启贤压抑的呜咽声。“蝎”已悄然离开,前往蓉城的方向,一场针对吕欢的杀机,正悄然逼近。
而此时的麓湖小岛,吕欢还在小院里打磨七星金针。他并不知道,大凉山区的巫门已将目光投向他,只想着三日后的“划道”拳赛,以及赛后帮潘宁施第二针——他还有太多事要做,却没料到,一场新的危机,已在暗处悄然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