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边也找到了一些。”
老洋人与花灵听闻洛玄需用丹药,立刻四处搜寻。
不过片刻,洛玄便从鹏鸽哨、花灵与老洋人处收获满满,手中已堆满丹药与灵物。
“够了够了,这么多,我家小白至少能吃上几个月。”
有如此丰厚的收获,即使小青服食的是两头成精六翅蜈蚣的内丹,小白想必也能追上步伐,不至逊色于姐姐。
洛玄打开行囊,将所得之物分类收好,这才与众人继续向前行进。
众人继续向前,来到二楼的房间。这里的陈设与楼下有所不同,四周摆满了各式瓷瓶,但其中却未见丹药踪影。
“这瓶里,似乎不是丹药。”
陈雨楼轻手轻脚地拿起一个瓷瓶,将瓶口倒转过来。
一阵清脆的声响传出,瓶中之物落入掌心。他定睛一看:“哎呀,这哪里是丹药,分明是珍珠!”
瓶中满装珍珠,颗颗圆润饱满,光华流转,一看便知价值连城。
“这个瓶里也有宝贝。”
“这里装着金元宝。”
“这一个,里面竟然是一枚玉玺,好大一块。”
这里的瓷瓶数不胜数,每个瓶中都藏着奇珍异宝。更令人惊叹的是,这些瓶子本身也都是极为珍贵的古物。
而他们,甚至还未曾踏入主墓室的大门。
“瓶山果然名不虚传。”陈雨楼感慨,“还未打开棺椁,已有如此收获,妙极。”
“尸变!尸变!”突然,一名卸岭弟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。
众人闻声立刻围拢:“什么情况?在哪?”
“在那边,在那边。”
那人引路,洛玄、陈雨楼、鹏鸽哨等人紧随其后。
前方隐隐约约坐着一人,身形高大,身着黑衣,打扮诡异。那人狮鼻阔口,满脸虬髯,目光如炬。
“这模样,像是无常。”
红姑娘在戏班长大,见多识广,一眼便认出:“甬道里那家伙,绝不是元代将军的装扮,是戏班里扮无常的行头。”
自古墓中殓葬之服虽异于日常,可贵族怎会身穿戏服下葬?
民国时人看来,古人的衣着多像戏台上的装扮。
可谁会在墓中穿上勾魂使者般的黑袍?
众人欲上前查看,却被洛玄拦住。
“此尸有异。”洛玄低声说道,“我那小白有灵性,刚才发出警告。此人身上的气息不寻常。”
“大家小心行事。”
陈雨楼立即下令,众人纷纷散开警戒。
几名卸岭弟子小心靠近,从尸身之上取下一枚金质牌子,上面刻着“观山太保”四字。
“竟然是观山太保!”
相传,这“观山太保”原为封姓人家。祖上世代居住于巫山棺材峡。
那棺材峡地形险峻,断崖绝壁间遍布悬棺。
封氏祖先曾在峡中盗得诸多奇书异宝,借此兴起,习得许多早已失传的巫术,尤擅炼丹之术。
到了元末明初,传至封王礼一辈,自称“棺山太保”,精通“棺山指迷术”,在各地秘密探寻古墓遗迹。
其实封家家财万贯,盗墓并非为财,更多是为了寻找墓中所藏的典籍古卷。
刘伯温奉旨修建皇陵,但彼时已有辞官归田之意,只因皇家工程实在无法抽身,只能继续周旋。
恰逢其时,他忆起世间尚存一支名唤“棺山太保”的奇人异士。
此辈熟谙古墓风水与遁甲秘术,遂将这项皇家差事转嫁于他们。
他倒也留了几分余地,只将相关图卷称为“观山盗骨”,未直指其乃盗墓之术。
洪武帝听闻后颇为称许,赐予封王礼与其门下弟子纯金令牌,允其位列王侯之列。
自此,这批人改称“观山太保”,常驻宫中,专司皇家陵寝营造之责。
而为防皇陵被盗,亦或铲除所谓同行,封王礼曾建议明太祖销毁摸金符与发邱印。
自此,世间唯存三枚摸金符不知所踪。
又镇压卸岭群盗,令其元气大伤,几乎断绝传承。
“原来是他!”
陈雨楼心中愤恨,江湖中四大盗墓流派——摸金、发邱、搬山、卸岭,以卸岭人丁最为兴旺,亦因此在当年大劫中伤亡最重。
今朝再见昔日仇家,陈雨楼几欲将其碎尸万段。
“大哥,不如一把火将其烧了吧。”
洛玄谨慎行事,陈雨楼略一思忖,觉人死如灯灭。
事隔多年,再与一具死尸计较已无意义,遂令卸岭弟子将尸身抬走,焚之一炬。
“嘻嘻嘻嘻……”
正当此时,殿中忽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,突兀刺耳。
众人顿觉寒毛倒竖,心生疑惑:地宫深处,怎会传来女子笑声?
“鬼笑不如鬼哭,这是什么玩意儿?”
陈雨楼多年盗墓未遇鬼怪,此刻亦不禁皱眉,转头看向鹏鹃哨与洛玄,二人同样满脸茫然。
尤其洛玄更觉蹊跷,按理此地只有一具纸人女子,怎会有活人笑声?
“啊!”
一声惨叫骤然响起,惊得众人纷纷回头。
只见原本搬运观山太保尸身的卸岭弟子倒地不起,面色发黑,而那具尸身竟已不翼而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