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罢,他伸出手,做出一个优雅的请的手势,“各位请随我来。”
武长青与陆小凤对视一眼,两人的眼神中均闪过一丝惊讶。
没想到这霍休竟似早有预料,算准了他们会来?
武长青神色依旧波澜不惊,心中暗暗想到:该来的终究会来,自己也并非那缩头缩尾之人,且先看看究竟是何情况再说。
在道观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中,落坐之处尘埃仿佛都带着几分岁月的静谧。
一个看似普通至极的老头静静地盘坐在蒲团之上。
这老者约莫六十岁上下,身着一袭朴素的灰色衣袍,周身散发着平淡无奇的气息,仿若与世间任何一位随处可见的寻常老者并无二致。
倘若不知其真实身份,任谁从旁经过,都会下意识认定这不过是个普普通通、再没什么出奇之处的老头罢了。
而此刻,武长青凝视着眼前这盘坐的老者,心中宛如明镜,深知此乃真正的关键人物。
越是这般看似平凡的表象,越发令他直觉对方的功力隐匿于无形,犹如深海幽潭,深不可测。
武长青暗暗提醒自己,可千万别被这平淡的外表给蒙蔽了,眼前的老头实则是后天巅峰的强者。
当然,这并不是贬低那些与霍休齐名的高手,像西门吹雪,因专修剑道,浑身始终透着一股凌厉逼人的锋芒气态,那是别样的强者风范。
就在众人思绪流转之际,霍休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那原本看似浑浊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极为锐利的精芒,如同寒夜之中划过的流星,短暂却震撼人心。
他目光淡淡,平静开口:“你们终于还是来了,陆小凤,别来无恙啊。”
陆小凤嘴角挂着一抹冷笑,回应道:“暂时嘛,还死不了。你呀,可真是好算计,搞出那么多名堂,差点没把我的小命都折腾没咯,你就不怕玩火自焚!”
面对陆小凤的冷嘲,霍休神情未起丝毫波澜。
他不紧不慢地缓缓站起身,动作犹如行云流水,透着一股悠然的沉稳,仿佛这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“你不是没死么,没死就好,死了的话,这事儿可就不好玩喽。”
陆小凤看着已然站起的霍休,忍不住长叹一口气,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,问道:“霍休,我且问你,你这般大费周章,究竟所为何事?当初金鹏王朝不是早已把财产一分为三了吗?阎铁珊得了那份财产,摇身一变成为富甲一方的大人物;独孤一鹤利用那些财富,让峨嵋派发展得愈发壮大;而你也借此开创了青衣楼,成为这世间最富有的人之一。如此,还有什么是你不满足的?”
霍休冷冷地盯着陆小凤,不屑地冷哼一声,眸中闪过一丝凶狠:“他们都该死!要不是因为你们在中间搅和,独孤一鹤早就死了,阎铁珊也早被上官飞燕给弄死了。”
武长青自进门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,安静地站在一旁。
此时此刻,这里压根儿就无需他来插话,他的使命,只在动手的瞬间。
所以,从踏入道观大殿开始,他便全神贯注,以心神至诚与背后那柄问道大剑合二为一。
体内的先天无形破体剑气缓缓流转,每一次循环,都使得他浑身的气势愈发沉凝,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,压抑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。
陆小凤摇了摇头,实在难以理解霍休的行径,又接着问道:“独孤一鹤与阎铁珊到底做了什么,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。”
霍休又冷哼一声,眼中满是贪婪与执着,道:“钱财可不是大风刮来的,那都是我一点点辛辛苦苦攒下的。我这人呐,就是对钱财痴迷,越多越好。他们两个的钱财,本就该是我的,所有的一切都该是我的!他们竟敢抢我的钱财,我岂能饶他们性命!”
陆小凤皱起眉头,难以置信地说道:“你就仅仅是为了钱,才布下这么大一个局?”
霍休听闻,冷笑起来,笑声在大殿里回荡:“这人世间,有人为了钱财奔波,有人为名声所累,更有人为求武功登峰造极而不择手段。这世界本就千奇百怪,形形色色的人都有。我就是爱钱,在我心中,钱财就如同我的妻儿一般重要。谁要是敢抢我妻儿,我自然要跟他拼命。”
他说着,双目当中射出无限冷芒,宛如两道实质化的利刃,直逼陆小凤:“陆小凤,你敢说你就没有喜好?美酒佳人,哪样不是你所钟情的?若不是为了女人,你怎会落入我精心布下的圈套,若不是为了女人,你又怎会破坏我耗费无数心血才设下的局!”
说到最后,他的情绪愈发激动,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大。
这时,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花满楼忍不住插话道:“不管你说什么,你今日注定失败!”
霍休听此,缓缓恢复往昔那平静的神情,随即淡然说道:“我既然在此等候你们到来,自然早做了万全准备。你们坏了我辛辛苦苦布的局,我又怎能容你们存活于世。别忘了,我可是青衣一百零八楼的总瓢把子,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只要你们死了,所有失去的东西,我都会一点一点慢慢拿回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