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器仿佛被注入了更强的动力,吐出的糖丝瞬间变得蓬松活跃!流转的金芒耀眼夺目,如同小太阳!振奋精神的背景音也强劲有力,让人听了忍不住想挺直腰板!
效果同样拔群!
周墨宣点点头,又指向另一组音叉:“再试!低频!‘大地脉动’!”
乐瑶依言,换上了几根粗重的、专门用来模拟低频的音叉。她用力敲击。
“咚……”
沉闷、厚重、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脉动声在实验室里扩散开来,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沉的压抑感。
周墨宣屏息凝神,再次加入新鲜碎屑。
机器运转。
糖丝缓缓吐出…
这一次,景象截然不同!
吐出的糖丝不再是蓬松活跃的金色,也不是宁静的银色,而是呈现出一种…略显暗沉的、如同陈年琥珀般的色泽?光晕流转得极其缓慢,带着一种粘稠的质感。
更诡异的是那背景音!
不再是振奋或安宁,而是变成了一种极其低沉、极其舒缓…甚至可以说是催眠的韵律!如同温暖的泥沼,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溺其中,眼皮发沉…
乐瑶自己敲击着音叉,听着这背景音,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福顺更是觉得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,胖脑袋一点一点的。
周墨宣强打精神,仔细感受着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!
“停!” 他猛地喝道。
乐瑶一个激灵,赶紧停下敲击。
那催眠般的背景音渐渐消失。
周墨宣快步上前,捻起一缕那琥珀色的、带着粘稠质感的糖丝,放在鼻尖闻了闻。除了甜香,似乎还多了一丝…极其淡的、类似檀香和泥土混合的沉郁气息?
“低频…竟是助眠安神之效?效果…似乎比‘安神’频率更甚?” 周墨宣喃喃道,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。同样的石头,只是改变了激发它的音律频率,产生的效果竟如此天差地别!
高频(醒脑):提神,活力,金色光晕。
中频(安神):宁静,舒缓,银色光晕。
低频(脉动):催眠,沉郁,琥珀色光晕。
这石头…它是有“情绪”的吗?它喜欢什么“调调”?!
江屿白那句脱口而出的吐槽,此刻如同惊雷般在周墨宣脑海中炸响:
“这石头还是个‘情绪化’充电宝?得哄着来?”
难道…真被这竖子歪打正着说中了?!
“周老!周老!打听清楚了!”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撞开,江屿白像阵风一样冲了进来,脸色依旧发白,但眼神里多了点劫后余生的庆幸,“福公公说!陛下除了…除了那什么…笑了一下,其他一切正常!退朝后就去批折子了,胃口也不错,还多喝了一碗参汤!就是…就是…”
他喘着粗气,看到试验台上那几团颜色、状态迥异的,和周墨宣脸上那副见了鬼似的凝重表情,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:“…就是什么?你们…你们又搞出啥幺蛾子了?”
周墨宣没理他,沉浸在自己的发现里,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记录笔,在乐瑶的记录纸上奋笔疾书,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念有词,甚至…带上了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押韵节奏:
“矿石特性…随律而变…高频醒神…如日当空…低频安眠…似坠深梦…妙用无穷…亦需慎用…需建…声律档案库…”
他写着写着,自己念了出来,然后猛地顿住!
押…押韵了?!
周墨宣的老脸瞬间涨红!他刚刚才在院里宣布“严禁无意义押韵”!结果自己研究入魔,差点当场来了一段Rap汇报?!
“咳咳!” 他尴尬地咳嗽两声,强行板起脸,掩饰自己的失态,指着试验台上那团琥珀色的、散发沉郁气息的糖团,对江屿白严肃道,“竖子!你歪打正着,所言…竟有几分歪理!此石对音律…确有‘偏好’!不同频率,效力迥异!高频则醒,低频则眠!”
江屿白听得一愣一愣的,看看那团琥珀色的糖,又看看周墨宣微红的老脸,再想想刚才在门口听到那半截押韵的“研究成果”,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:“啊?所…所以呢?陛下没事了?”
“暂时无事!” 周墨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“效力衰减,加之陛下心志坚定,当无大碍。然!” 他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无比凝重,“此石之力,变幻莫测!尤以这低频所制之糖…”
他拿起那团琥珀色的糖,眼神充满了忌惮:“…其助眠安神之效,霸道异常!若剂量或频率稍有偏差,恐非助眠,而是…长睡不醒!”
长睡不醒?!
江屿白和乐瑶齐齐倒吸一口冷气!这可比“笑场”严重一万倍!
“所以!竖子!” 周墨宣将那块琥珀色的糖如同烫手山芋般放下,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屿白,“当务之急!是彻底摸清这石头的‘脾气’!它爱听什么‘曲儿’?何种频率效力最佳?何种组合最为稳定?何种…可能引发不测?需建立详尽的‘声律档案库’!将每一种频率组合对应的效果,精确记录在案!一丝一毫,都不能错!”
他越说越激动,手指用力点着桌子:“此乃关乎人命之大事!绝不能再像昨日那般,凭感觉乱试!你那‘法器’!” 他指向江屿白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,“不是能记录分析吗?让它出力!精确记录!一丝波动都不能放过!”
江屿白看着周墨宣那副如临大敌、恨不得把石头祖宗供起来研究的架势,又看看试验台上那几团颜色诡异的糖,心里那点劫后余生的庆幸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。
给石头建歌单?建档案库?
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搞科研,是在伺候一个口味刁钻、脾气古怪、一言不合可能让人永久下线的祖宗!
这活儿…比哄老板开心难一万倍啊!
江屿白哭丧着脸,认命般地掏出他那部满电的、刚立下“侦破陛下笑场案”大功的手机,手指颤抖着点开录音和分析软件,对着那块暗沉的石头,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
“石头祖宗…您老…想听点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