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下文学小说网 > 女生言情 > 陛下,您的奏折上热门了! > 第51章 天工秘档:陨石还是异星快递?

第51章 天工秘档:陨石还是异星快递?(2 / 2)

有位仁兄大概是戏班子出身,对着公鸡咿咿呀呀唱起了婉转悠扬的昆曲,水袖甩得那叫一个漂亮。结果鸡没安静,反而歪着脑袋看得津津有味,末了还“咯咯”两声,像是在叫好,气得那位考生差点当场改行唱《骂鸡》。

还有个考生,不知从哪学的口技,蹲在鸡笼前,“咕咕咕”、“咯咯哒”、“叽叽叽”学起了各种鸟叫鸡鸣,试图用“同频交流”感化对方。结果笼子里的公鸡像是遇到了神经病,非但没安静,反而被他那稀奇古怪的叫声刺激得更加烦躁,扑棱着翅膀在笼子里上蹿下跳,鸡毛乱飞,差点把笼子撞翻!那考生也被漫天飞舞的鸡毛呛得直打喷嚏,狼狈不堪。

最绝的是一对双胞胎兄弟。

两人长得一模一样,穿着同样的蓝布褂子。

哥哥先进去,对着鸡笼,突然双手叉腰,仰天发出一阵极其洪亮、极其雄壮、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咆哮:“吼——!!!”

声若洪钟,气势惊人!颇有几分虎啸山林的味道。

笼子里的公鸡果然被这突如其来的“猛兽之吼”吓得浑身一哆嗦,叫声戛然而止,惊恐地缩到了笼子角落。

场外响起几声低低的惊呼,似乎有效?

然而,还没等考官们点头,隔壁隔间弟弟负责的那只公鸡,被这声近在咫尺的“虎啸”彻底惊着了!它猛地炸开全身羽毛,像一枚愤怒的、毛茸茸的炮弹,隔着笼子就朝声音来源方向猛扑猛啄!

“咯咯咯!哒!哒!哒!”

凶狠的鸣叫伴随着疯狂的啄击声!

弟弟正蹲在笼子前想对策呢,猝不及防,被隔壁大哥的“虎啸”和他自己笼子里受惊公鸡的疯狂攻击给整懵了!

他笼子里的公鸡隔着竹篾缝隙,对着他近在咫尺的脚踝和裤腿就是一顿猛烈的“输出”!

“哎哟!我的鞋!我的裤子!” 弟弟吓得跳了起来,抱着脚踝在小小的隔间里狼狈躲闪,场面一度十分混乱。

而哥哥那边,他笼子里那只鸡刚被吼懵了几秒,缓过神来,发现外面这“猛兽”好像只会吼,胆子又回来了,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咯……咯?”

哥哥一看震慑力减弱,深吸一口气,准备再来一嗓子更猛的。

结果气吸得太足,脸憋得通红,吼到一半——“吼……咳咳咳!咳咳!” 岔气了!惊天动地的咆哮瞬间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咳嗽。

他笼子里的公鸡被这破锣嗓子般的咳嗽声彻底解除了恐惧,重新抖擞精神,加入了隔壁兄弟的“声讨”大合唱。

“喔喔喔!”

“咯咯哒!”

兄弟俩的隔间,彻底成了灾难现场。一个咳得惊天动地,一个被啄得抱头鼠窜。

“哈哈哈!” 江屿白在凉棚下笑得直拍大腿,瓜子撒了一地,“人才!这兄弟俩是来搞笑的吧?一个开嘲讽拉仇恨,一个负责挨打?相声组合出道啊这是!”

周墨宣的脸已经黑如锅底,山羊胡子气得一抖一抖,手里的茶杯捏得咯吱作响,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这俩活宝叉出去:“有辱斯文!成何体统!把他们给我轰出去!立刻!马上!”

乐瑶也是扶额叹息,不忍直视。

执事们赶紧冲进去,把咳得快背过气的哥哥和被啄得裤腿破洞、一脸委屈的弟弟“请”出了考场。

一场闹剧总算收场。

经过前面这些或“文雅”或“暴力”或“搞笑”的失败尝试,整个考场的气氛更加诡异了。

剩下的考生们面面相觑,看着那些笼子里依旧精神奕奕、不时引吭高歌的公鸡“考官”,脸上都写满了“这题太难我不会”的绝望。

考官席上,周墨宣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感觉比在桑田里暴晒三天还累。

乐瑶轻声建议:“周老,要不……降低点标准?或者换……”

“不行!” 周墨宣斩钉截铁地打断,胡子一翘,“音律之道,岂能儿戏?若连此等基础之题都束手无策,如何能窥得更高殿堂?继续!”

就在这时,执事唱名:“下一位!王铁柱!”

人群分开,一个少年走了进来。

他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但浆洗得干净的粗布短褂,脚上一双磨损严重的草鞋,露出的脚趾上还沾着新鲜的泥点。皮肤黝黑粗糙,一看就是常年在日头下劳作的农家子弟。他身材不算高大,甚至有些单薄,背着一个同样打着补丁的旧布包,低着头,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,脚步显得有些迟疑和笨拙,甚至有点……同手同脚?

在一众或光鲜或紧张的考生中,他显得格格不入,像误入鹤群的灰扑扑的小麻雀。

场外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。

“哪来的泥腿子?也敢来考音律院?”

“瞧他那傻样,走路都不会走!”

“就是,前面那么多人都搞不定,他能有啥法子?学鸡叫吗?”

王铁柱似乎听到了那些议论,头垂得更低了,黝黑的脸颊泛起窘迫的红晕。他走到指定的隔间门口,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鼓足勇气掀开布帘走了进去。

隔间里,那只被前面几位考生折腾得有点不耐烦、正焦躁踱步的大公鸡立刻警惕地抬起头,红冠抖动,喉咙里发出威胁的“咕咕”声。

王铁柱显然很怕鸡。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眼神里带着乡下孩子对家禽本能的敬畏和一点点恐惧。

他手忙脚乱地放下旧布包,在里面摸索着。

场外的嗤笑声更大了。

“看吧,吓傻了!”

“估计要掏窝窝头出来贿赂鸡了!哈哈哈!”

凉棚下,周墨宣眉头紧锁,看着场内那个局促不安、动作笨拙的农家少年,眼神里满是审视和不耐烦。他不认为这个看起来连鸡都怕的孩子能有什么惊人之举。

江屿白倒是收起了看戏的表情,饶有兴致地盯着王铁柱的动作。他注意到那少年虽然紧张害怕,但眼神深处却有种乡下人特有的、被生活磨砺出的韧劲和一种近乎执拗的专注。

王铁柱终于从破布包里掏出了他的“工具”。

那不是什么乐器,也不是铜盆。

而是一个小小的、看起来很简陋的——铁皮哨子。

哨子表面有些锈迹,磨得发亮,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东西。

他捏着那个小小的哨子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。他再次深吸一口气,努力忽略笼子里那只虎视眈眈的大公鸡,也忽略场外那些刺耳的议论。

然后,他把哨子放到嘴边,腮帮子微微鼓起,眼睛紧紧盯着笼子里的公鸡。

“哔——!!!”

一声极其尖锐、极其高亢、穿透力极强的哨音,猝然响起!

这声音不像之前的铜盆重击那样震耳欲聋、声势浩大,但它太尖了!太锐利了!像一根冰冷的钢针,毫无阻碍地狠狠扎进每一个人的耳膜深处!

“嘶……” 凉棚下的考官和执事们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,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,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。这声音太刺耳了!

而效果,更是立竿见影!

笼子里那只前一秒还昂首挺胸、准备随时“喔喔”一曲的公鸡,在哨音响起的瞬间,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!

它全身的羽毛瞬间炸开!

红冠猛地一抖!

那睥睨一切的、黑豆似的眼睛里,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了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惊恐!

它张着嘴,喉咙里似乎想发出声音,但那股尖锐到极致、让它脑袋嗡嗡作响的哨音,仿佛直接掐断了它发声的欲望和勇气!

它就像被施了定身法,僵在原地,一动不敢动。只有那小小的鸡头,在无法忍受的尖锐音波刺激下,极其轻微地、快速地左右晃动,像是想把这可怕的声音从脑子里甩出去。

整个世界,仿佛只剩下那一声持续不断的、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“哔——”声。

几秒钟后。

王铁柱放下了哨子。

尖锐的哨音戛然而止。

考场内外,一片死寂。
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小小的隔间。

笼子里,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,依旧保持着炸毛的姿势,僵在原地,眼神呆滞,仿佛灵魂都被刚才那声哨子给吹飞了。

安静。

绝对的安静。

别说打鸣了,连呼吸似乎都屏住了。

王铁柱看着笼子里彻底“傻”掉的公鸡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个不起眼的小铁哨,黝黑的脸上先是茫然,随即慢慢绽放出一个难以置信、又带着巨大惊喜的、朴实无比的笑容。

“安静了……真安静了……” 他喃喃自语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考场。

“哗——!”

短暂的沉寂后,场外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响亮的哗然!

“我的天!真安静了?”

“那是什么哨子?这么厉害?”

“看着就是个普通铁哨啊!这农家小子神了!”

刚才的嗤笑和嘲讽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好奇。

凉棚下。

周墨宣猛地站了起来,带倒了椅子都浑然不觉!他双手撑着桌面,身体前倾,一双老眼死死盯着隔间里那个捏着铁哨、笑容朴实的农家少年,又看看笼子里那只彻底蔫了、眼神呆滞的公鸡,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……一种发现璞玉般的灼热光芒!

乐瑶也捂着小嘴,美眸圆睁,看看王铁柱,又看看周墨宣,惊喜之情溢于言表。

江屿白则是眯起了眼睛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,看着王铁柱手里那个小小的铁哨,又瞥了一眼远处桑田的方向,低声嘀咕了一句,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:

“高频音波定向压制?这算不算……噪音攻击雏形?”

他脸上那惯常的嬉笑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玩味和隐隐的深思。

周墨宣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激动,沉声对旁边的执事道:“记下!王铁柱,通过!此子……可造之材!”

他的目光,如同最精准的探针,牢牢锁定了那个还沉浸在成功喜悦中的农家少年,仿佛看到了某种新奇而强大的力量,正在最不起眼的角落,悄然萌芽。

这音律的世界,似乎比他想象的,还要广阔和……危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