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三点,小林发来消息:
“语义匹配度78%,高于行业均值两倍。发帖风格与‘云岭’内部培训资料高度一致。”
晚上七点,裴砚回来。他坐在茶铺角落,喝了口温茶,说:“三家印刷厂都说一样的话——‘云岭’最近特别紧张市场反应,要求所有对外材料必须经过法务审核。有一家还被警告,不准提‘桃溪’两个字。”
沈知意坐在案前,开始写一篇短稿,题目是《雾中行》。她写一个女人走在山路上,雾太厚,看不清前方,但她知道路没断,只是别人在喊她回头。
写完已是深夜。她合上本子,放进木箱。
第二天一早,新炒的茶叶泡开时,叶面浮现出细密蛛网状纹路。第一位来喝茶的是村里的李老师,她喝了一口,轻声说:“这茶让我想起十年前被人误会的那段日子。我没做错事,可没人信我。”
她说完就走了。
沈知意记下这句话,贴在墙上。
中午,三人再次聚在茶铺密室。
小林打开加密文档,投屏显示:“所有恶意账号均由‘众联代运’公司后台管理,该公司注册地在城南产业园b座,法人代表与‘云岭茶业’监事为同一人。”
裴砚拿出一张纸,上面写着几家媒体公司的联络记录。“这六家都被‘云岭’临时撤稿,理由是‘调整宣传方向’。但他们之前都收到过关于‘智能茶饮风险’的通稿素材。”
沈知意把李老师的话读了一遍。
“我们现在有三条线。”她说,“技术指向他们,行业动向指向他们,连人心感知也指向他们。”
小林问:“要不要公开?”
她摇头。“没有直接证据。他们躲在第三方后面,不出面,不发声,只放风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等。”她说,“让他们以为我们没发现。但我们已经知道了。”
她打开手稿本,在最后一页写下四个字:云岭茶业。
笔尖顿了一下,没再多写。
裴砚离开时绕到镇北邮局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,上面只有一行小字:“桃溪水清,不容浊流。”他塞进邮筒,按实。
小林回到书坊,关闭所有监控摄像头。他在加密文档末尾写下:“影源确认,操控主体指向云岭茶业。建议进入证据固化阶段。”
然后按下保存键,拉下卷帘门。
沈知意坐在祖屋案前,窗外暮色沉下。桂花树影落在纸上,风吹枝叶晃动。
她没开灯,也没动。
远处传来狗叫,接着是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。
她听见巷口有人停下,站了几秒,又转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