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一直维持着这个平衡，也没让林芝夏察觉异常，而自己却把所有时间和耐心都给了沈曼璃——陪她看深夜场电影，帮她挑参加晚宴的礼服，甚至记得她每个月的忌口。
因为他心里清楚，沈曼璃的帮助，他们家族丰厚的财力，以及沈曼璃爸爸的人脉资源，这些才是他未来最需要的助力。
论文答辩结束那天，陆易辰选了间安静的咖啡馆，提前把沈曼璃送的袖扣，衣服收进包里，手机壁纸也换回默认风景图，刻意装出“依旧如初”的样子。
窗外六月的梧桐叶晃着阳光，却暖不透他眼底的冷冽。
视频接通的瞬间，林芝夏的笑容跳了出来，手里还拿着本记满招聘信息的笔记本：“易辰！答辩顺利吗？我今天也考完最后一门课啦！你看我整理的国内企业，有几家跟你专业特别对口……”
陆易辰没等她说完，就轻轻打断：“芝夏，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林芝夏脸上的笑顿住，握着笔记本的手紧了紧：“怎么了？你脸色不太好，是不是答辩不顺利？”
“答辩很顺利。”他避开她的目光，看向窗外的阳光，语气刻意放平缓，“芝夏，我可能……短时间内不回国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像是在斟酌措辞，“这边教授给了我一个重点研究项目，机会特别难得，我想留下来，至少要三五年。”
“三五年？”林芝夏的声音瞬间发颤，眼睛一下子睁大了，“我们不是说好，等你毕业就马上回国吗？你说过要带我去你老家的海边，还要一起找工作的，你忘了吗？”
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陆易辰心里掠过一丝愧疚，却很快被对未来的盘算压下去。
他抬头看向镜头，眼底装着刻意酝酿的“为难”：“我没忘，但这个项目错过了就没了。
芝夏，你现在已经大三了，之后还有很多时间准备论文，而我在国外短时间回不去，我不能这么自私一直让你等着我。”
他的声音放软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，“对不起！我们……还是分手吧。我不想耽误你的未来。”
“分手？”林芝夏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，肩膀控制不住地抖，“陆易辰，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？你之前对我越来越冷淡，是不是因为这个？”
他避开她的质问，指尖轻轻敲着桌面，语气装出“无奈”：“不是，我只是不想让你等。你值得更好的人，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他不敢多看她哭红的眼睛，怕谎言被拆穿，只反复说着“不想耽误你”，把所有责任推给“未来”。
林芝夏盯着屏幕，看了很久，才慢慢擦干眼泪。她知道，他说“分手”，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。
良久，她轻轻点头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你……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陆易辰的声音很轻，说完就匆匆挂断视频。他靠在椅背上，看着暗下去的屏幕，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