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 再登热搜(1 / 2)

谢折卿告诉自己,不能再对冷疏墨心软了。

她已经为了救冷疏墨死过一次,不想再为同一个人痛第二次了。

等她上了自己的房车,关上门的瞬间,所有的坚强都垮了下来。

房车的暖气开得很足,桌上还放着冷疏墨中午给她准备的盒饭,里面有她爱吃的糖醋排骨,现在已经凉透了。

她坐在沙发上,抱着膝盖,头抵在膝盖上,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
眼泪掉在戏服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。

她不是不难过,只是前世的遗憾太深,今生的隐瞒对她来说又太痛。

她怕自己再回头,会连仅存的自尊都没有了。

片场里,小圆终于把冷疏墨扶了起来。

冷疏墨的手掌还在流血,膝盖疼得钻心,可她却没管,只是盯着谢折卿消失的方向,手指紧紧攥着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小圆给她递来止痛药和碘伏,她没接,只是摇了摇头:“不用。”

“冷老师,我们先回房车休息一下吧,您的膝盖……”

“我不回去。”

冷疏墨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我要等她回来,哪怕她只跟我说一句话。”

小圆没办法,只好找了根拐杖给她。

冷疏墨拄着拐杖,一步步走到剑炉旁边。

剑炉里的木炭已经凉透了,灰黑色的,她伸手碰了下,木炭渣沾在指尖,冰凉的,像她的心。

夜色慢慢降临,片场的灯一盏盏亮起来。

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地上的道具、电缆和折叠椅上,投下长长的影子。

冷疏墨站在灯影里,身影显得格外孤单。

风越来越大,吹得她的戏服猎猎作响,膝盖的疼越来越重,可她却没动。

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,就算谢折卿永远不原谅她,就算要等一辈子,她也不会放弃。

可眼眶还是红了,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,这句话有多无力。

她还知道,接下来的追求之路,不是难上百倍,就是可能永远走不到头了。

谢折卿已经给自己的内心筑起了一道墙,而这道墙,是她用前世的冷漠、懦弱和今生的隐瞒,亲手砌起来的。

可她不知道,谢折卿坐在自己的房车里,看着片场方向亮起的灯,眼泪无声地掉在剧本上,手机壁纸还是那张她刚搬过来同住时,两人拍摄的合照。

那是她们刚搬一起住时,在阳台拍的。

冷疏墨穿着灰色的睡衣,头发有些乱,谢折卿靠在她肩上,笑得很开心。

照片的日期是一个多月前,现在看,却像是隔了好几辈子的事。

她的手指轻轻碰了下屏幕上冷疏墨的脸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疼。

或许,她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决绝,只是太害怕再输一次了。

窗外的风还在吹,片场的灯还亮着,可她们之间的那堵墙,却好像越来越厚了。

风卷着片场的炭灰往冷疏墨脚踝钻,她拄着拐杖的手越攥越紧,指腹几乎要嵌进木质把手。

膝盖处的剧痛突然从钝痛变成锐刺,像有根烧红的针在韧带里反复搅动,她踉跄着往剑炉边靠了靠,冷汗瞬间浸透了戏服内衬。

“冷老师!您脸色怎么这么白?”

小圆快步上前扶住她,指尖触到冷疏墨的手臂时,惊觉一片冰凉,“是不是膝盖越来越疼了?我就说你的韧带伤肯定复发了……”

冷疏墨咬着牙摇头,刚想开口说“我没事”,却突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拐杖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。

她半跪在灯影里,手死死按住膝盖,能清晰感觉到里面韧带牵扯的撕裂感。

之前她休养了一个月就复工,为了赶戏可以说是让韧带反复劳损,此刻终于彻底爆发。

“小墨!”

白叙雯的声音从片场入口传来,她刚结束镜头复盘,远远就看见冷疏墨狼狈的样子,快步走过来时眉头拧得很紧。

蹲下了身子掀开冷疏墨破损的戏服裤腿,看到越发红肿的膝盖,脸色更沉:

“韧带伤复发成这样还硬撑?你不想要腿了?”

“白导,我……”

冷疏墨想辩解,声音却虚得发飘,“我在等折卿……”

“等什么等?”

白叙雯打断她,语气带着导演惯有的果断,却藏着一丝关切:

“我这个外人都看出来折卿那丫头现在正在气头上,你就算在这里苦熬等通宵她也不会回来。

再说你这腿要是耽误了后续武打戏,整个剧组都得再次停摆。”

白叙雯顿了顿,摆了摆手继续道:

“小圆,你马上送你家冷老师去医院做检查,今天的拍摄到此为止。”

小圆连忙应下,想扶冷疏墨起来,可冷疏墨的视线还黏在谢折卿消失的方向,手指微微颤抖:

“让我再等十分钟……就十分钟……”

“冷疏墨!”

白叙雯加重了语气,“你现在马上去医院处理好你的伤,才有资格跟折卿谈后续。

要是你的腿因此废了,你就连站在她面前的机会都没有了。”

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冷疏墨心里。

她愣了愣,终于松了劲,任由小圆搀扶着站起来。

被扶上保姆车时,她还回头望了一眼片场的灯,暖黄色的光在夜色里晃得人眼晕,却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在收到白导宣布今天拍摄结束的消息后,谢折卿就乘坐刘若薇开来的保姆车驶离了片场,停在了冷疏墨的公寓楼下。

她推开车门时,冷风迎面扑来,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。

刚才在房车里哭了一会儿,此刻眼睛还泛着红,衣服上的泪痕也还没干透。

用指纹开锁进门的瞬间,熟悉的暖意裹住了她,却让她更觉窒息。

玄关处还摆着冷疏墨的灰色拖鞋,鞋柜上面挂着糖霜的小爪印挂件。

客厅的沙发上搭着冷疏墨昨天穿的羊绒披肩,阳台的晾衣架上,还晾着上周冷疏墨帮她洗的戏服里衣。

一切都还维持着两人同住时的样子,却已经要物是人非了。

谢折卿深吸一口气,走到卧室开始收拾东西。

打开衣柜,左边挂着她的衣服,右边全是冷疏墨这段时间给她买的新衣服——米白色的羊绒大衣、酒红色的丝绒长裙、还有她之前随口提过喜欢的珍珠项链,都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