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子拿磕了行军丸的士兵发起万岁冲锋,夺取国军河防阵地。
国军靠喝了壮行酒的军官发起决死突击,粉碎鬼子防御要点。
双方在七里河一线誓死不退,部分阵地在三天之内易手十几次,原有的阵地工事已经被手榴弹和炮火完全摧毁了。
武庭麟对于守住洛阳本身就是下定了决心的,毕竟他的基业都在这里,丢了洛阳,他就没了地盘,就只能任光头宰杀了。
但是这三天的战斗,着实把武庭麟吓惨了。
鬼子的进攻是他从军以来没有见过的,就是在以往的抗日战斗中,鬼子也从来没有这么拼命。
他大概估计了一下,自己的部队5月19日到5月21日三天的时间里,在七里河防线上就伤亡了五千多人,弹药消耗了近三百万发,几乎赶得上他以往打三次大型战役的消耗了。
这其实是武庭麟被许粟连累了。
在洛阳的正面战场上,通过渑池伏击战,洛东防御战,短短半个月内,许粟的第一军已经击毙了近两万鬼子了。
对于很久没有打过正规野战的鬼子华北派遣军来说,刺激实在是太大了。
不同于南方战场的鬼子第11军在正面战场上频繁进行大规模调动,和国军大部队进行会战,已经习惯了打伤亡大收获也大的大会战。
鬼子华北派遣军已经很久没有集中密集兵力去夺取一个城市了,八路军虽然可以打退他们的战役进攻,但苦于火力不足,不能集中兵力歼灭鬼子主力。
华北派遣军已经习惯了在运动战中小规模的不断损失兵力,他们的后勤机关也是依照这个逻辑建设的,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要打这样惨烈的一场战斗。
在常德,被许粟打退的第3师团和第13师团虽然伤亡惨重,但是他们的心态还好。毕竟国军也是有几支不错的部队的,正面战场上损失也是一件常事了。
现在还在武汉休整的第3师团和第13师团士气还好,补充了新兵后还准备卷土重来。
但华北派遣军的心态已经崩了。
要是渑池的失败,华北的鬼子还能欺骗自己,是因为遭到了许粟的伏击,这是暗算。
但在洛东的阻击战,华北鬼子无论如何都骗不了自己了。
这是面对面的,刀对刀,枪对枪的硬拼战。
菊兵团虽然重炮部队被调走了,但他的步兵、工兵、骑兵、装甲兵以及炮兵都是齐备的。
以坦克为掩护,步兵跟随突击,炮兵在后方提供火力支援,鬼子这样的攻势要是在37年,可以一口气从北平打到济南。
结果现在在洛阳,损兵折将还不能推进多大距离。
菊兵团伤亡了8千多人还只能占领几个被许粟放弃的外围阵地,现在还在邙山之下被打的寸步难移。
华北派遣军基层的那些鬼子兵们,对于当前的局势其实并不是很清楚。他们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,于是开始公然违抗上级下达的进攻命令,采取消极抵抗的态度来应对上层军官的指挥。
然而,真正感到绝望的并不是这些基层的士兵,而是处于指挥层的那些高级军官们。
经过鬼子参谋们的精密测算,他们惊讶地发现,即使能够成功攻克洛阳,菊兵团恐怕也会遭受极其惨重的伤亡,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。
要知道,这次进攻洛阳的行动,原本是为了掩盖太平洋战场上的惨败局面,同时也是为了鼓舞部队的士气。
可如果在这场战斗中,部队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,那又如何能够提振士气呢?恐怕反而会导致华北战场的整体崩溃吧。
鬼子第十二军不愿意北上进攻洛阳也是出于这个原因。
追击汤恩伯是在白捡军功,自己在给大本营上报的时候,可以吹嘘一个大队打垮中国军队一个军,要是北上洛阳,就只能不断发送败报了。
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这种在华北鬼子部队中弥漫的失败主义气氛,不仅没有让他们萎靡不振,反而激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凶残本性。
这是鬼子独特的文化所致,死不承认错误,哪怕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深陷泥潭,也绝不回头。
为了掩盖他们进攻洛阳这一决策实际上已经是个巨大错误的事实,鬼子们竟然选择了一条更加极端的道路。
他们不顾一切地加强了对洛阳的攻势,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,才能证明他们的决策并非错误。
在这场疯狂的进攻中,鬼子们动用了一切可以想到的手段。毒气、细菌、毒品,这些原本应该被唾弃的武器,此刻却成为了他们的救命稻草。
他们不顾道德和人性的底线,不择手段地想要攻下洛阳,以此来掩盖自己即将面临的失败结局。
这种情况下,七里河战线的激烈就不足为奇了。
武庭麟以前遇到的鬼子,虽然凶狠残暴,但他们的作战方式还算是比较常规,遵循着一定的战术原则。
然而,如今的鬼子却完全不同了,他们以一种拼命的姿态投入到了战场之中。
在那个至关重要的渡口,鬼子步兵们一进入战场,他们的长官竟然逼迫他们吞下行军丸,鬼子士兵们变得异常亢奋和疯狂。
服下行军丸后的鬼子们,像一群饿狼一样,嗷嗷叫着向武庭麟的防线发起了一轮又一轮凶猛的冲锋。
他们的攻击毫无章法可言,完全是凭借着一股蛮劲和疯狂。武庭麟的部队虽然顽强抵抗,但面对如此疯狂的敌人,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。
眼看着自己的防线即将被攻破,武庭麟心急如焚。无奈之下,他只能向许粟发出紧急求援信号,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支援来守住渡口。
许粟早就料到了这一天,他安排好的两路反击部队在5月22日的夜色中开始了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