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8日
当我提到要去前线查看部队的时候,“花生米”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。
我大为振奋,这通常意味着我能在重庆的沼泽里有所收获。
“花生米”起初还想阻止我的行程,然后我就谈起了给北方的红色份子提供美援的事情,他咆哮着谴责了我一遍,然后同意了我的行程。
我飞到了昆明,跳上了一辆卡车开始这趟漫长的旅程。
鸦片运输在云南规模浩大,我们前行的道路上,挤满了由士兵保卫的运输囤积物资的卡车,他们是属于龙云的财产。
离开昆明后,路旁的行人对我们露出了警惕的眼神。实际上,云南人不仅敌视我们,他们也敌视除了云南人以外的中国人。
这个由“花生米”统治的地区还远远称不上是一个现代国家。
10月9日
前进的道路十分拥堵,我们每天都只能走很短的一段路。
好消息是,我已经找到了那支自称打了胜仗的队伍。
他们的辎重连的车队正在路边休息,士兵们正围成一个圈看一名士官跳舞。
我看到车队后,让随从人员上去问路,结果发现他们就是我要找的人。
我走上前去听到正在跳舞的士官的歌声。
“你要让我来啊,谁他妈不愿意来啊……”
我上去表明了身份,随行的重庆人员大呼小叫地让他们整队出发,为我们带路。
我查看了卡车上运输的货物,只有一半的卡车上装的是军队的弹药,剩下的全部是盐巴。
我顿时有些欣慰。
中国军队普遍有做生意的习惯,他们部队的辎重车辆往往变成了军官们的商队。
根据巴雷特讲述,浙江一线的中国军队向日军走私木材太多,市场已经形成了饱和。日军已经提高了木材的收购标准,要求木材口径不低于8英寸,木材必须笔直。
就算是这样,前线的中国军队依然每月向日本人走私大型木材4万多根。
现在在太平洋上进攻的日本海军,运输船队中配备的大型平底帆船,其制作材料很多就来自中国。
现在这支部队居然愿意将一半的辎重车辆拿来运输弹药,说明他们还是发起了战斗的。不过输赢就不确定了。
10月10日
我们随着游击纵队的辎重连来到了边境小城禅达。
听到我们是美军后,他们明显热情起来。他们运输弹药的车队带领我们走了一条近路,把我们送到了他们的后勤基地。
路上,我观察了这些士兵。他们不像其他中国军队的士兵那样营养不足,普遍面色红润,体格健壮。
带领队伍的,是一个看起来十分老实的上尉,叫做康火镰,他负责弹药的运输工作。
在路边唱歌的那个叫张迷龙的中尉,带着他的妻子,一个叫上官戒慈的女人,负责队伍中货物的销售。
就我的重庆随从介绍,这些盐巴的利润十分可观。
禅达城迎接我们的,是一位十分热情的少校。他的精力似乎永远不会用光,帮我们在禅达找到了一组十分不错的房子。
当听到他明天要开展战术教学的时候,我决定留下来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