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 成功关闭(1 / 2)

张吒的指尖在符文阵眼上,划出最后一道弧线时,听见体内灵力碰撞的轰鸣。

定星纹的三十六个节点同时亮起,金色的光流如蛛网般缠向传送门,那些原本肆虐的幽蓝闪电在金光中噼啪作响,像被点燃的引线般节节断裂。

他的左臂早已被火灵力灼得焦黑,右腿却凝结着冰碴,两种极端力量在血脉中冲撞。

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碎裂般的疼痛,但掌下符文传来的震颤却越来越清晰——那是传送门在能量冲击下发出的哀鸣。

“再加把劲!”

汤惠萍的冰墙,在此时突然向前倾斜,冰棱如獠牙般嵌入,三只狼形生物的咽喉。

她的鬓角挂着冰晶,那是灵力透支后凝结的霜花,左臂的伤口还在渗着黑血,却依旧用冰丝将十余名重伤士兵连在一起,组成一道临时防线。

“老陈,用火油!”

被血污糊住眼睛的老陈,摸索着将最后一罐火油泼向冲来的腐刺怪。

火油在空中划出弧线,阿月的火焰弹恰好赶到,橙红色的火浪瞬间,吞没了半个战场。

腐刺怪的惨叫声凄厉如婴儿啼哭,它们的骨刺在火焰中噼啪作响,很快化作焦黑的炭条。

老陈拄着断裂的长戟大笑,笑声却突然卡在喉咙里——一只漏网的蜘蛛怪正从火海中钻出,螯肢上还挂着燃烧的布料。

“小心!”

张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,却无法分神。

最后一道能量流正顺着,他的经脉涌向指尖,那是联盟众人最后的生命精气,混杂着李铁的炽热、风影的锐利、汤惠萍的冰寒,在他体内凝成一颗旋转的光球。
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个人的气息:“老陈的能量带着酒气,那是他战前偷偷灌下的壮胆酒;”

“阿月的能量裹着草木香,是她家乡特有的熏衣草味;”

“就连最年轻的那个弓箭手,能量里都带着麦饼的甜香,想必是出发前,母亲塞给他的干粮。

这些平凡而鲜活的气息,此刻都化作了支撑他的力量。

张吒猛地将光球按进符文核心,定星纹的光芒骤然暴涨,如同一轮小太阳在营地中央升起。

传送门的黑色裂缝开始剧烈收缩,边缘的空间扭曲成螺旋状,那些尚未完全钻出的恐怖生物被硬生生绞成血雾。

腥甜的气味与硝烟混在一起,形成一种奇特的、属于胜利的味道。

“吼——”最后一只体型堪比小山的蜘蛛怪发出末日般的咆哮。

它的螯肢已经洞穿了老陈的胸膛,却依旧疯狂地撞击着冰墙,试图在传送门关闭前冲进去。

老陈的长戟不知何时,插进了它的复眼,浑浊的绿色汁液喷了他满脸,他却死死抱着螯肢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像是在笑着说“你过不去”。

冰墙在撞击下“咔嚓”裂开,汤惠萍的嘴角溢出鲜血。

她看着老陈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,突然将所有冰气凝聚成锥,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眉心。

冰系禁术“燃魂”的光芒从她体内爆发,冰墙瞬间化作透明的琉璃,将蜘蛛怪牢牢冻在里面。

“惠萍!”张吒的声音嘶哑。

他看到汤惠萍的身影,在光芒中变得透明,冰丝却依旧坚韧地,连接着每个幸存者,将他们的能量源源不断地送向符文阵。

传送门在此时,发出最后一声轰鸣。

黑色裂缝彻底闭合的刹那,一道环形的能量波扩散开来,所到之处,残余的恐怖生物纷纷化作飞灰。

被冻在冰里的蜘蛛怪,它那狰狞的面容在冰层下若隐若现,仿佛还在挣扎着想要逃脱这寒冷的束缚。

然而,无论它怎样努力,都无法改变自己被冻结的命运。

终于,蜘蛛怪发出了最后一声哀鸣,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凄惨。

随着这声哀鸣,蜘蛛怪的身体,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,从内部撕裂开来,原本坚硬的外壳瞬间崩解,化为无数细小的冰晶。

这些冰晶如同漫天的星屑一般,在空中飞舞着,然后缓缓地飘落下来。

它们像是一场美丽而又诡异的雪,轻轻地洒落在汤惠萍苍白的脸上。

汤惠萍静静地站在那里,任由这些冰晶落在她的身上。

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,只有那对空洞的眼睛,似乎在凝视着这场奇异的景象。

张吒冲过去接住她倒下的身体时,传送门的位置,只剩下一个冒着白烟的浅坑。

定星纹的光芒正在消退,在地上留下一圈淡金色的印记,像一枚巨大的封印。

营地突然安静下来,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幸存者压抑的啜泣。

“我们……赢了?”

阿月的声音带着颤抖。她的弓弦早已烧断,此刻正用断箭在地上画着什么,仔细看去。

竟是李铁、风影、老陈的模样,线条歪歪扭扭,却看得人眼眶发烫。

张吒抱着汤惠萍点了点头,她的呼吸微弱如风中残烛,掌心却还攥着半块冰晶,里面冻着一朵风干的薰衣草——

那是阿月送给她的,说能安神。他将冰晶按在她的眉心,体内残存的血脉之力顺着指尖涌入,金色的光晕在她脸上流转,让那抹苍白多了几分生气。

幸存的士兵们,相互搀扶着站起来。

断了胳膊的法师,用仅剩的手为伤员包扎,失去盾牌的盾兵,捡起断裂的长矛,年轻的弓箭手将,老陈的长戟插在地上,当作临时的墓碑。

没有人说话,却默契地开始清理战场。

将同伴的尸体摆成整齐的行列,用破布盖住他们的脸。

把恐怖生物的残骸拖到远处焚烧,浓烟滚滚中,仿佛能看见那些逝去的灵魂,正随着烟柱升起。

硝烟渐渐散去,战场上只剩下沉重的寂静。

幸存的人们相顾无言,只有眼神交汇时那无声的默契在流转。

有人默默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将同伴的尸体放平,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。

他们拂去死者脸上的血污与尘土,将散落的武器归拢在旁,再用随身携带的破布轻轻盖住那些失去生气的脸庞——

那或许是块撕裂的战袍,或许是片磨损的旗帜,此刻都成了最后的体面。

一排排尸体,在空地上摆成整齐的行列,衣角在风里微微颤动,像是还在呼吸。

最年轻的那个士兵,怀里还揣着未送出的家书,此刻被人小心地抽出来,抚平褶皱后放在他胸口,破布盖住他的脸时,盖布微微起伏,是有人在无声地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