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本能地抬起前肢,试图去拔掉那支深深嵌入身体的箭。
随着它的动作,肩胛处的肌肉猛地收缩和扩张,仿佛要将整个身体的力量都集中到这一点上。
在这股强大力量的作用下,守护者的腹鳞被绷得紧紧的,甚至发出了细微的“咔咔”声。
原本就存在的那道缺口,此刻更是被撑开得更大了,就像一张狰狞的嘴,露出了
那粉嫩的皮肉与周围坚硬的鳞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显得格外脆弱和娇嫩。
可以看到,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旧伤的伤痕,这些伤痕纵横交错,仿佛诉说着守护者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次战斗和伤痛。
“就是现在!”
汤惠萍的冰网应声撒出,无数冰丝在空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网,精准地缠上守护者的后肢。
冰丝触碰到鳞片的瞬间就冻结成冰链,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脆响。
守护者的后肢被拽得一个趔趄,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,腹部长长地暴露出来。
阿月的火焰弹紧跟着砸过去,不是攻向眼睛,而是精准地落在它前肢的关节处。
火焰“轰”地炸开,带着刺鼻的焦糊味,迫使它的前肢无法立刻放下。
李铁嘶吼着冲上去,用肩膀顶住守护者的前腿,把它死死扛在原地,任凭鳞片划破后背也不肯松手:“张吒!快!”
张吒的长剑已经蓄满灵力,剑身上流转着与白光同源的光泽。
他迎着守护者,喷来的热浪冲上去,那热浪带着硫磺的臭味,燎得他眉毛都卷了边,却丝毫没有减速。
在靠近缺口的刹那,他突然矮身,长剑贴着地面滑行,剑尖精准地对准那道疤痕——他记得汤惠萍说过,旧伤的神经最敏感。
“咔嚓”一声,长剑没入一尺多深,守护者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。
它的巨爪猛地拍下来,张吒只觉得后背像被山碾过,眼前一黑,却死死攥着剑柄不肯撒手。
“给我……再深一点!再给他来点狠的……”
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拧转剑柄,长剑在缺口里搅动,带出混着鳞片的血沫。
守护者的咆哮变成了呜咽,腹鳞剧烈收缩,竟将长剑死死夹住。
“张吒!快撤!……”
汤惠萍的冰网已经开始融化,守护者的后肢在疯狂挣扎,冰链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。
张吒想抽剑,却发现剑柄像长在了手里。
守护者的血溅在他脸上,带着滚烫的温度,竟让他想起神兽最后那声长啸。
他突然明白了什么,猛地松开剑柄,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——那是神兽临死前塞给他的,说是能暂时阻断能量共鸣。
“汤惠萍!接住!”
他将玉佩掷过去,自己则扑向守护者的眼睛,用身体挡住它看向石台的目光。
“它想借我的血强化共鸣!不能让它看白光!”
守护者的巨爪狠狠拍在他背上,这一次,张吒没能再站起来。
他趴在地上,看着汤惠萍接住玉佩,看着她将玉佩按在石台上,看着白光渐渐稳定下来,终于松了口气,嘴角扯出一抹带血的笑。
守护者的咆哮变成了哀鸣,腹鳞的缺口处不断涌出带着荧光的血,那血一落地就化作光点,被石台吸走——
原来它护着的不是什么“玻璃心”,而是能与特殊能量产生共鸣的血核。
战斗还在继续,李铁仍在死死扛住守护者的前肢,阿月的火焰弹,是一颗接一颗砸向它的关节,风影在穹顶不断射箭干扰。
汤惠萍站在石台前,双手按在玉佩上,冰气顺着石台蔓延,在守护者与白光之间筑起一道冰墙——
那是用张吒的血、神兽的鳞粉和众人的意志铸成的墙。
守护者的动作越来越慢,腹鳞的缺口不断扩大,荧光血越流越多,它看着冰墙后的白光,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类似绝望的情绪。
当最后一滴荧光血被石台吸走时,它庞大的身躯突然僵住,鳞片上的光泽迅速黯淡,像一盏耗尽油的灯。
“它……不动了?”阿月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汤惠萍没有回答,只是缓缓走向张吒,蹲下身将他翻过来。
他的眼睛还睁着,望着穹顶的方向,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,却像是在笑。
她伸手合上他的眼睛,指尖触到一片冰凉时,才发现自己的冰气,不知何时已经耗尽,只剩下滚烫的泪水,一滴滴砸在他的脸上,晕开那些未干的血渍。
远处,守护者的身躯开始崩解,银白色的鳞片一片片脱落,化作荧光融入空气。
最后只剩下,那道月牙形的腹鳞缺口,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,留在空旷的神秘空间里。
石台中央的白光终于稳定下来,柔和的光芒弥漫开来,轻抚过每个人的伤口,带来阵阵暖意。
李铁的左臂不再疼痛,阿月焦黑的脸颊长出新的皮肤,风影斗篷下的血渍渐渐淡去。
只有张吒趴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汤惠萍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,听着那微弱却顽强的心跳,突然笑出声来,笑着笑着就哭了。
她知道,这场守护之战还没结束,关闭传送门的路还很长,但只要这心跳还在,只要那白光还亮着,他们就必须走下去——
带着那些倒下的伙伴的意志,带着这满身的伤痕,一步一步,走到终点。
神秘空间里的光芒越来越亮,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像一串被系在一起的星辰,在黑暗中闪烁着不肯熄灭的光。
…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