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吒,他们要自爆能源核心!”汤惠萍的声音带着嘶哑。
张吒看着那片不断亮起的红光,突然做出决断:“所有部队后撤五十公里!李默,用黑色档的能量打穿空间壁垒,把爆炸引到陨石带!”
李默刚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,他爬回星尘炮旁,将最后的灵力注入炮管。
黑色晶体的碎片在炮口旋转,形成一个微型的虚空裂隙。
当创世议会的能源核心,爆发出刺眼的光时,他猛地扣下扳机——
裂隙突然扩大,像一张贪婪的嘴,将大部分爆炸能量,吸了进去,剩下的冲击波撞在陨石带上,引发了更剧烈的连锁爆炸,像点燃了一串鞭炮。
湮灭使徒们,被陨石雨砸得阵脚大乱,赵大叔趁机带领士兵冲锋,灵能步枪的蓝光与使徒的能量刃碰撞,迸发出漫天星火。
一名使徒的能量刃,刺穿他的肩胛骨时,老兵反而死死抱住对方。
将最后一枚星尘手雷塞进使徒的战甲缝隙:“尝尝这个,孙子!……”爆炸声中,他的笑声比轰鸣还响。
张吒的旗舰冲进战场时,正看到李默用星尘炮的炮管当武器,砸碎了最后一名使徒的头盔。
少年的战甲已经被血浸透,却依旧死死攥着炮管,像握着不会熄灭的火把。
创世议会的防御光幕,在陨石雨的撞击下彻底崩溃,残余的舰队,像丧家之犬般逃窜。
暗紫色的舰影,消失在暗物质带时,还在星空中留下,一串绝望的信号弹。
战场终于安静下来,只剩下能量流的嗡鸣和伤员的呻吟。
李默瘫坐在炮座上,看着赵大叔被抬上医疗舱,老兵的手还保持着握枪的姿势,指缝里卡着半片使徒的能量刃碎片。
汤惠萍正在给玄尘祭司包扎,老祭司失去了一条胳膊,却依旧笑着说:“星尘会记住今天的,就像记住千年前的那场圣战。”
张吒站在舰桥的舷窗前,看着漂浮在星空中的残骸。
创世议会的主力虽然撤退了,但凯恩的亲卫队出现意味着,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,就像被捅了一刀的野兽,反扑会更加疯狂。
他的指尖划过控制台,那里的星尘晶碎片突然亮起,映出他眼底的疲惫与坚定。
“清点伤亡,修复防线。”
他对着通讯器下令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告诉所有人,这只是中场休息。真正的硬仗,还在后面。”
李默摸出怀里的半块,虚空裂隙发生器碎片,碎片上王铁山的灵力印记已经很淡,像快要熄灭的烛火。
但当他将碎片贴近胸口时,碎片突然微微发烫,与他自己的灵力产生了共鸣。
远处,医疗舱的灯光像星星般闪烁,汤惠萍正在给伤员分发净化凝胶,赵大叔的笑声隔着通讯器传来,虽然虚弱却依旧洪亮。
创世议会的暗物质带边缘,凯恩的逃生舱里,他正看着战场的全息记录。
当看到李默击中光幕节点时,他突然笑了,暗红色的披风下,手指轻轻敲击着一块星尘晶碎片——
那碎片上的灵幻商会徽记,正与联盟基地的能量频率产生着诡异的共鸣。
“有意思。”他对着虚空低语,“这颗棋子,比我想象的更有趣。”
联盟的阵地上,修复工作已经开始。
士兵们将星尘晶碎片,嵌入破损的战舰,机械师们用激光焊接,防御塔的裂缝,起源神殿的守护者们,围着原生晶簇吟唱修复咒文。
夕阳的光芒穿过硝烟,给每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金色,像给疲惫的战士们披上了铠甲。
张吒走到李默身边,看着少年手掌中发烫的碎片。
他突然想起灵曦会长的话:“星尘晶会选择自己的主人,就像战场会选择最后的赢家。”
远处的星尘炮还在冒着青烟,炮管上的弹痕像勋章般醒目,而创世议会防御光幕的残骸,正在星风中缓缓消散,像从未存在过的噩梦。
激烈的交锋暂时落幕,但谁都知道,这只是漫长战争中的一个回合。
当暗物质带再次涌动,当湮灭使徒的战甲重新擦亮,当凯恩的冷笑在星空中回荡,联盟的战士们会再次握紧武器,让星尘记住他们的名字——
那些在硝烟中不曾弯腰的人,那些让裂缝开出花的人,那些用热血浇灌希望的人。
而李默将王铁山的灵能步枪,背得更紧了些,伤口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不是梦。
他看着创世议会撤退的方向,眼神里没有恐惧,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。
就像赵大叔说的,矿道里的规矩从来简单:倒下了就爬起来,受伤了就咬着牙,只要还有一口气,就不能让黑暗吞掉矿灯的光。
战场的风渐渐平息,只剩下能量流在星尘中低语,像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。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