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他还是个大学毕业生,人长得精神,待人也有礼貌,给我留下蛮好的印象。
我们条件还算般配,于是很快就成了家。
那时我还不知道,我即将面临什么。
我们结婚二十多年,没有孩子,上医院排除了我的问题后,他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。
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胜别人一头,似乎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强大。
对于柏拉图式的关系,我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只是这件事,到底还是成为了他心里的一道坎儿。
他总觉得我会出去沾花惹草,对他不忠。
有一年冬天的雨下得特别大,我没带伞,淋雨回家,哈哈,真的和落汤鸡一个样儿。
我吃了药,昏昏沉沉睡了一觉,醒来还是头晕发冷。
我知道八成是发烧了。
我喊他帮我拿药,用温度计量了体温,快接近39度。
去医院麻烦,还花钱,我自己有些常识,就偷了懒。
退烧药吃到第二天,我意识到不太对劲。
体温不降,反而还往上升。
我怀疑自己是患了流感,压根没往药上面想。
说出来你一定想不到,你高主任把胶囊里的药粉,换成了面粉。
如果不是起夜看到了,我简直无法置信。
那次高烧,导致了下肢瘫痪,腿再也不听使唤。
座机线被他拔掉,工作被他辞去,我像人间蒸发一样,被囚禁在这不到九十平的房子里。
二十年了,从未出过门。
他给我买书,买电视,陪我聊天下棋。
有时候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,让我恍惚间真的感受到了不真实的幸福。
我幻想着,我真的生活在一个健康幸福的家庭。
自欺欺人罢了。
再说我父母吧。
害,他们死得早。
中学那会我就自食其力了,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依依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。
我打算从这里逃走了。”
女人说到这儿,停顿下来。
“薇薇姐,你......打算去哪呢?”
依依紧张的神情和女人脸上的淡然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“我想离开这里,去云的那边看看。”
女人低下头,温柔地将依依的刘海捋顺,“这几天和你聊天很开心,谢谢你给我勇气坚定我十年前就想做的事情。依依,带一小罐药给我吧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