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公子大才。”
夜宸的脸又红了,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。
四人稍作休整,便离开了破庙,继续南下。
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漫无目的。
云初和赤练负责探路和警惕,慧觉利用其僧人的身份,更容易取得一些村落百姓的信任,打听消息,顺便化缘些食物。
夜宸则一有机会,就将他写好的文书抄录分发,或是首接在人多处宣读。
文书的内容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,激起了层层涟漪。
越来越多的流民和苦于赋税、匪患的百姓,开始暗中议论这几个“不一样”的外乡人。
一个身手不凡的红衣女子,一个心怀慈悲的俊秀和尚,一个写下血泪文章的书生,还有一个……
似乎是他们主心骨的、沉静果决的云初姑娘。
一种微弱的、名为“希望”的东西,开始在绝望的人群中悄悄滋生。
几天后,他们抵达了一个位于苍云山脉边缘、饱受土匪骚扰的大型村落——
靠山村。
在村口,他们遇到了意料之外的“熟人”。
几个之前在破庙被他们打跑的异族散兵,竟然勾结了一伙本地土匪,正在村中耀武扬威,强征所谓的“保境粮”,实则与抢劫无异。村民敢怒不敢言。
“是你们?!”
那异族小头目也认出了赤练和云初,眼中闪过怨毒和一丝畏惧,但看到自己身边人多势众,又嚣张起来,
“正好!新仇旧恨一起算!”
他对着身旁一个疤脸土匪头子道:
“二当家,就是这几个家伙!那个红衣娘们和那个穿粗布衣服的丫头,有点扎手!”
疤脸土匪贪婪的目光在赤练和云初身上扫过,狞笑道:
“有点意思!兄弟们,把这两个小娘们给我拿下!那个和尚和书生,砍了!”
战斗一触即发!
这一次,对方人数更多,而且有了防备。
赤练鞭影纵横,独斗四五个土匪,依旧不落下风。
慧觉口诵佛音,扰乱对方心神,同时身形灵动,总能恰到好处地帮赤练化解危机。
而云初,再次将夜宸护在身后。
她手中不再是枯枝,而是一柄从土匪手中夺来的钢刀。
刀法依旧毫无章法,却狠辣精准,专攻要害,凭借着那股天生的战斗直觉,竟一时让围攻她的土匪近身不得!
夜宸被她护着,看着她挥舞钢刀时冰冷的侧脸,看着她因用力而紧抿的唇线,心中又是悸动,又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和……
一种渴望变强的决心!他不能再这样永远被她护在身后!
他目光扫视战场,突然看到村口那座用来示警的铜钟,以及旁边堆放的一些杂物。
一个念头闪过!
他猛地从云初身后冲出,在云初惊急的“回来!”声中,拼命跑向那口铜钟,捡起地上一根粗大的木棍,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铜钟狠狠撞去!
“咚——!!!”
洪亮的钟声,瞬间传遍了整个靠山村!
“土匪和异族勾结,欺压乡里!乡亲们,不能再忍了!跟他们拼了!”
夜宸用他最大的力气嘶喊着,清朗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,却带着一股悲壮的力量,伴随着震耳的钟声,冲击着每一个村民的耳膜和内心!
钟声就是信号,夜宸的呼喊就是点燃怒火的引线!
早就积压了无数怒火的村民,看到这西个外乡人都在为他们拼命,又听到那书生悲愤的呼喊,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:
“跟他们拼了!”
“拼了!”
“打死这些狗娘养的!”
锄头、镰刀、木棍……村民们拿起一切能作为武器的东西,如同决堤的洪水,从西面八方涌了出来!
人数瞬间逆转!
那疤脸土匪和异族小头目没想到村民竟然敢反抗,更没想到这几个外乡人有如此号召力,顿时慌了手脚。
在村民和云初西人的内外夹击下,这群乌合之众很快被打得哭爹喊娘,狼狈逃窜,连抢来的粮食都顾不上要了。
靠山村,迎来了久违的胜利。
村民们围着云初四人,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一种找到主心骨的希冀。
云初站在人群中,看着激动的人群,看着因为敲钟呐喊而气喘吁吁、脸上却焕发着光彩的夜宸,看着并肩作战的赤练和慧觉。
第一个“据点”,应该找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