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，一万块。”
那人伸出手，他手上也全是纹路。
吴川握住钱没松手：“先说好，您得让我多拍几张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他松了手，然后开始准备拍摄。
他让男人侧身坐在桌前，微微低头，收住下巴。就是这个角度，朝阳的光线在冲锋衣的帽檐边镶出一道细微的金边。
帽檐投下的阴影里，男人神色阴郁。清晨的第一缕光恰好擦过他的侧脸。
那束光像一把精准的刻刀，将覆盖右脸的纹路从黑暗中解放——
在光线下，那些黑色的纹路看上去并不是黑色。而是类似一种青色的藤蔓，从颧骨蜿蜒至鬓角。
光线在凹凸的纹路间流淌，每一道曲线都仿佛被注入了生命，随时会挣脱皮肤的束缚，在空气中游动。
帽檐下的眼睛半阖着，长睫上挂着未散的晨雾。光束在他瞳孔边缘晕染开琥珀色的光晕，却照不进深处那片沉寂的海。
冲锋衣的布料在逆光中泛着细碎的银芒，如同夜行动物收敛的鳞甲。
他的衣领拉得很高，遮住了下颌的曲线，只留下那片画满故事的侧脸
绝了，太绝了。
吴川的快门连续闪动，他不停的变换位置。早点摊边破损广告牌刮到他的小腿，割破了他的皮肤。尖锐的痛感让他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。
“欧！好痛。”
吴川就地坐下，撸起裤腿。他的小腿被刮出一道口子，此刻鲜血正汩汩流出。
桌边的男人身子突然僵了一下，他的身体开始微微抖动。
“先生，能帮我拿点纸吗？我止一下血。”
周辞的拳头紧握，他起身，并未理会。
“先生。”
吴川见他要走，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口了。
“您答应让我多拍几张的。”
“撒开。”
周辞紧咬牙，努力克制着身体里某种涌动的欲望。
“不是，您一万块钱挣得这么容易吗？”
周辞的眼神不自觉的被吴川的腿部吸引，他的喉结不自觉的的滑动了一下。
蛊惑般的说出：“好，那我们换个地方拍摄吧。”
周辞甩开吴川，大步走了。吴川捞进相机，立刻跟了上去。
刚出早市街，吴川脚下一轻。身体突然腾空，耳边是“唰唰”的风声。
紧接着， 他的脖子一痛。他感受到了，那个ser正在吸他的血。
最后的意识里，吴川掏出手机按下了紧急求救按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