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白记得，王伟床板上的符纸是被王磊撕了的。鬼怪一般会优先攻击基地人，在这间屋子能活到这个时候的，一般都是剧本里的npc。
不过这些npc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，他们兴许也知道些什么。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，试图从npc嘴里套话。
“你们听说过吗？”王磊说道：“咱们商场以前是栋鬼楼。”
苏白说道：“你从哪儿听说的？”
“我今天出去买东西的时候，听楼下卖凉皮儿的大姨说的。”
熟食区刘伟接过话头说道：“嗐，这事儿很多当地人都知道。据说，以前商场这片是个小区，这小区叫幸福里，幸福里2栋和3栋就是咱们现在这个商场的位置。
听说幸福里闹鬼，住在里面的人晚上会看到自家的玩偶到处走。后来幸福里的业主就全都搬走了，地产商把这小区拆了又修成了商场。”
刘伟看了看窗外，把脚缩到了床上，神神秘秘的说道：“我还听说，这商场从建成以后就不干净。经常发生怪事，我听商场打扫卫生的赵阿姨讲啊。以前她打扫卫生的时候听到厕所里有人吵架，可进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那你们说，害死罗国品他们的，是鬼吗？”
王伟拉被子盖在身上：“反正我怀疑就不是人干的，你想啊，商场到处都是监控。警方也守了那么多天，哦对了……”
王伟爬起来，侧着身子看向苏白：“你猜警方今天在冷冻室里找到了什么？”
苏白问：“找到什么了？”
“内脏，好多内脏。咱们超市也就卖点猪肝，最近也没进大肠小肠猪肚什么的，冷冻室里哪儿来的那些东西？”
王磊惊恐的说道：“你是说……”
王伟点了点头：“没错，我怀疑就是罗国品和李建军他们的内脏。不过这事儿经理不让瞎说，你们也别到处瞎传，到时候说你散布谣言，被抓去拘留可得不偿失。反正我今天已经递交辞职申请了，等经理批下来我就拿着工资回老家了。”
“行了！”第三排的上铺传来伍鹏严厉的斥责声：“晨不谈梦寐，夜不说鬼神，还不赶紧熄灯睡觉。”
“睡吧睡吧，别说了。”王磊打着哈哈，关了灯摸索着上了床。
苏白也躺回了自己的床上，他闭上眼睛在心中复盘这几天的所见所闻，尽量不错漏每一个细节。
如果刘伟说的是真的，那人偶在双胞胎死之前就已经能害人了。不过刘伟的话只能作为参考，他并不是关键npc，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。
“你们见着刘凡了吗？”
耳边突然传来伍鹏的声音，苏白吓得一激灵。
“伍师傅，您吓死我了。”
伍鹏睡在第三排上铺，苏白睡在第二排上铺，两张床是紧挨着的。
伍鹏拉着床头护栏，直接缩进了苏白的被窝里。
苏白往旁边让了让，把手伸进裤兜里，摸了摸李怡的那封遗书。
伍鹏压低声音说道：“你们是不是去刘凡的照相馆了？”
“是啊。”苏白不知道这老头儿是什么意思。
“见着他了吗？”
他感受到伍鹏身上的体温，甚至还闻到了他身上的老人味儿。苏白想着，伍鹏应该不是鬼怪。
“他死了。”
“……死了。”
伍鹏声音里透着恐惧。
“死了，当年见过她们的人一个个都死了……”
苏白知道他在恐惧什么了，他觉得自己也会死。
“您也觉得，杀死他们的，是那对双胞胎的鬼魂？”
伍鹏叹了一口气：“你们今天一定遇上了很凶险的事情吧？别再瞎打听了，知道这事儿的人都得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