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!” 疤脸汉子的怒吼震得钟乳石掉渣,弯刀劈在石柱上,火星溅起时,壁上的星象符文竟亮了一瞬,“再找不到密匣,老子把你们全喂机关!”
刘瑾的念珠在掌心转得飞快,红蟒袍下摆沾着黑血也浑然不觉:“钦天监的死哪去了?!不是说客星入位就能开殿吗?”
“公公!符文…… 符文在动!” 幸存的博士突然尖叫。沈静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石厅对面的墙壁上,巨大的 “客星” 符号正泛着淡金微光,符号下方的莲花石盆里,积着半盆发黑的液体,凹槽里的黑血正缓缓向盆中汇聚。
就是这里!她刚要示意哑奴,石厅角落突然传来清脆的铃声。
“叮铃 ——”
铃铛人从阴影里浮出来时,百衲衣上沾着的艾草叶还在晃动,正是陈骞昨天采摘的那种。他歪着头扫过争吵的人群,涂满油彩的脸上咧开诡异的笑,铃杖轻摇间,铜铃上的玄鸟残纹在幽光下一闪而过。
所有人都转头望去,唯有沈静姝浑身冰凉 —— 那铃杖的青铜柄,分明是阮家军斥候用的短枪改制而成。
铃铛人的目光突然锁定她藏身的石缝,枯瘦的手指先指了指她,又指了指 “客星” 符号,最后竖在唇边。沈静姝还没反应过来,他已化作一道残影融入黑暗,只留下余韵绕梁的铃声。
“谁在那里?!” 疤脸汉子的弯刀直指石缝,死士们立刻呈半月形包抄过来。刘瑾的内卫搭弓上箭,玄色箭羽在幽光下泛着冷光。
就在这时,北疆首领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呼。他蹲在尸体旁,指甲抠开黑血凝结的痂壳,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小白点 —— 那些白点竟在微微蠕动,像是有虫要破血而出。
“是傀影虫!”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指尖沾着的黑血突然发烫,“隋书里记载过!将虫卵封入活人血脉,待其啃食五脏后孵化…… 这不是石厅,是虫巢!”
话音未落,石厅中央的尸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。黑血从七窍喷涌而出,无数针尖大小的白虫从尸身毛孔里钻出来,在地面聚成蠕动的虫潮,顺着凹槽往莲花石盆爬去。
疤脸汉子的惨叫划破石厅,沈静姝猛地捂住石头的嘴,袖中璃龙佩 “嗡” 地一声轻鸣,竟与石盆里的液体产生了共鸣。哑奴突然拽住她往后退,指节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:“速退。”
可已经晚了。虫潮爬过之处,石壁突然渗出淡金雾气,石厅顶部的矿石骤然亮起,将所有出口都映得一清二楚 —— 他们藏身的石缝,正对着虫潮蔓延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