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妨事,” 赵惊弦笑道,“我这个月额外挣了些银子。”
他原也想着效仿同窗卖几首诗词贴补,奈何诗才平平。
好在他文采不错,文章写得极好,知晓也有同窗为富户写颂文挣钱后,便通过虞兴安打听到府城里几家有钱又好名声的,名声还不错的大户。
给其中两家当家人各写了一篇颂扬其德行的文章,递进他们府中,文章落款处署了书院和他的名字。
没多久那两家的下人就送了银子到书院给他,一家给了十两,一家给了二十两,许是十分喜欢他的文章。
有了这些银子,他手头便宽裕了些。
玉娘见他神情坦然,眉宇间确无半分勉强之色,显然是真心想为团团庆贺,也宽裕得起,便不再坚持,轻轻点头应了:“也好。”
想到小鲤喜欢的枣泥酥,她说:“顺道给小鲤买些枣泥酥吧。”
“自然要买。”赵惊弦含笑应道。
两人买齐了菜蔬点心,赵惊弦拎着菜和玉娘往赵家所在的巷子走去。
刚走到巷子口,一个坐在门口择菜、眼熟的圆脸大娘最先瞧见他们,立刻扬起洪亮的嗓门,笑呵呵地招呼道:“呦!小夫妻俩买菜回来了?瞧着可真登对!” 大娘的嗓门亮,带着街坊邻居特有的热络和毫不掩饰的八卦兴趣,但眼底的笑意纯粹,并无恶意。
这大娘虽没见过赵惊弦,却是认得玉娘的。今早赵母挨家挨户发喜糖,红光满面地宣告了小儿子终于和大儿媳成了好事。
此刻见玉娘身旁站着个身姿挺拔、气质儒雅的年轻男子,不用猜也知道这便是赵母口中那个“有出息”的举人儿子了。往日只当赵母吹嘘,今日一见,果然一表人才!
玉娘脸颊微热,强自压下心头翻涌的尴尬与不自在,回以一个礼节性的微笑。
赵惊弦对那大娘点了点头,坦然应道:“是啊,大娘忙着呢!我们也正要回家做饭。”
没走几步,又碰到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娘子。
她朝玉娘笑得一脸暧昧,促狭地笑道:“玉娘,新婚大喜啊!”
玉娘瞬间感觉脸上火烧火燎,但她还是对这个常交流针线活的有些往来的相邻笑着道谢:“谢谢!”
两人进家门,小鲤立即蹦蹦跳跳到跟前。
玉娘将手里的枣泥酥给她:“拿去和姑姑、奶奶分着吃。记住,弟弟还不能吃,别给他。”
在厨房生火的赵母探出头,看到赵惊弦手上的菜,皱起眉:“大喜的日子怎么就买了这点菜?”
赵惊弦让玉娘去歇息,自己到井边洗菜:“娘,晚上不在家吃了。之前没能好好给团团过周岁,今儿我们出去吃顿好的,权当给团团补上生辰宴,也是庆祝庆祝。”
向来节省的赵母一听是给她亲爱的小孙孙庆祝周岁,再加之今日是儿子的大喜日子,也不觉得破费了,连连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