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车绳索加上储物戒中原有的,总长近千米。
他绝不信这悬崖能深逾千米。
为防万一,他仅在戒中留存地瓜秧苗及十余米绳索备用。
贾颜放心地将绳索抛下悬崖,顺着绳子往下攀爬。为保险起见,他下降十多米时,发现崖壁上有棵 子树,立刻从空间取出新绳索,截取一米多长加固原有绳索,确保即使上方被切断也能固定。
他继续快速下滑,每隔十几米或几十米就寻找固定点重新绑牢绳索。这样即便有人追下来,也无法轻易破坏整条绳索。连续下降二三百米,固定了十处,仍不见崖底。
这悬崖竟如此之高!若能将铁布衫练到从此高度坠落毫发无损,那便堪称逆天了,体质该强到何种地步?贾颜满怀期待,继续下行。
约四百米时,崖底轮廓隐约可见;五百米时,确认即将到达。降至五百五十米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崖底竟如世外桃源。
果然如我所料,此处虽比京城寒冷,但温度稳定。在此试种地瓜秧苗,能活最好,不能活也可推说实验。他早已备好说辞:在皇庄建温室是为推广地瓜,此行则是验证新法。当然,真实目的只为提升实力。
临近地面,他不再加固绳索,直接松手跃下。落地瞬间,铁布衫再度强化肉身。
五百多米的高度若能无伤坠落,届时癞头和尚与跛足道人联手,怕也抵不过我一掌。短暂畅想后,他立即行动。
为制造合理借口,他伐倒一片树林,清出隔离带,开垦一亩多地,点燃火堆。待火势蔓延,他迅速攀绳而上。升至五十米高处纵身跃下,借坠落锤炼铁布衫。
五十米冲击力不足。他逐步尝试六十米、七十米高度。虽疼痛加剧,但防御力显着提升。当挑战八十米坠落时,浑身骨骼剧痛欲裂,铁布衫却突破瓶颈,连内脏强度也大幅增强。
当身上的痛感消散时,他确信自身实力至少增强了五成。
果然还是这种法子见效最快。
远处山火刚起,火势蔓延尚需时辰。他不再耽搁,抓住绳索继续攀登。
行至八十米高处,他果断停下。方才撕心裂肺的痛楚记忆犹新,横竖时间充裕,不如循序渐进。
他在这个高度反复坠落十余次,待强化效果衰减过半,才继续攀上九十米。熟悉的灼热能量再度涌遍全身。
每上升十米保持十次锤炼,就能维持最佳修炼效率。望着五百余米的绝壁,他眼中闪过精光,照这个进度,不出两日便能纵身跃下而毫发无损。
想到此处,他不禁振奋。太虚幻境始终如利剑悬顶——那可是红楼世界至高无上的仙家洞天。纵有月光呼吸法傍身,凡胎 终究难敌仙家手段。
铁布衫才是眼下立足之本。他攥紧拳头,待 瓶颈时,还得去寻敬大伯讨教。
贾府众人中,唯有弃官修道的贾敬能指点仙途。只要多寻些由头拜访,引得这位长辈生出嫌恶之心,系统自会助他突破桎梏。
何苦埋头苦修?系统才是通天捷径。
思忖间,他又完成一轮攀爬坠落,沉浸在体质飞跃的畅快中。
与此同时,马道婆的身影出现在王府庭院。
王子腾虽厌烦这些方外之士,终究不敢怠慢。寒暄未几,马道婆便单刀直入:节度使大人日理万机,贫道便直言了——此番为贾颜而来。
此子气运冲天,若不及早遏制...马道婆无视对方骤变的脸色,假以时日必借武职入仕,届时贾家人脉尽归其手,大人多年经营恐将付诸东流。
道袍老妪阴鸷一笑:若非史老太君相托,贫道也不会窥破这天机。
无论荣国府和宁国府的掌权者如何想,在贾家的世交故旧眼中,只要贾家有人崭露头角,特别是进入军界,那么贾家积攒的所有人脉资源都会集中到此人身上。
这样一来,您这位京营节度使的权势必将大受影响。
更关键的是,若那小子真的接手了贾家全部资源,王家对他而言就失去了利用价值。届时您的处境我不敢妄言,但王家必定会从顶级权贵圈跌落——毕竟我们只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,远不及四王八公这样的世袭勋贵。
您说是不是?
不得不承认,马道婆确实深谙蛊惑人心之道。
她精准抓住了问题的要害,才能如此从容地拿捏对方。
王子腾最在乎的无非两点:一是现有的官职地位。他这京营节度使的位子全靠贾家关系维系,若失去贾家支持,恐怕难以保全。
更重要的是身份问题。即便借助贾家势力坐稳了位置,但王家终究只是商贾起家的四大家族,在真正的勋贵圈子里始终低人一等。
一旦失去贾家这座靠山,又丢了官位,王家的下场恐怕比薛家好不到哪儿去。看看如今的薛家,万贯家财所剩无几,连独子惹上官司都无力周旋。
若非靠着与贾家、史家的姻亲关系,怕是早就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。若他王子腾失去贾家支持,丢了官职,王家的结局只会比薛家更惨。
这些年来,他借着京营节度使的职权,通过贾家在九边重镇的关系网,不知捞了多少油水。光是每年组织的几趟海外贸易,就能带来巨额收益。
倘若失去贾家这条人脉,丢了官位,他敢断言不出月余,王家积累的财富就会被人瓜分殆尽。
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。
正因如此,自贾颜获封子爵起,他就一直在盘算对策。只是眼下对方圣眷正隆,他暂时无计可施。
如今马道婆主动登门,想必是有了 之法。王子腾顿时来了精神,既然心思已被看穿,索性开门见山:
原以为你只是个装神弄鬼的婆子,倒是我小瞧了。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,我也不瞒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