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弟虽不愿理政,却知治国需有强健体魄。龙体安康,方能日理万机。
朕岂不知此理?只是习武强身非一日之功,待卿先替朕理政,朕再......
皇兄且慢,忠顺王打断道,臣弟此来,正为献上不修内力亦能强身的妙法。
“绝无可能!若有此事,我岂会不知?先前已派人查探过类似之法,一无所获,你这话叫我如何相信?”
忠顺王唇角微扬,将一叠厚厚的文书置于案上。
“信与不信,不在我,而在皇兄。”
“不过臣弟确信,皇兄看过之后,定会改变想法。”
“不如先瞧瞧这份调查结果?看完便知臣弟为何如此笃定。”
当今陛下被勾起兴致,放下手中奏折,拿起那叠文书。
起初只是随意翻看,可刚瞥了一眼,神色便是一滞。
随后,他目光渐凝,越看越是专注,翻页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阅至一半,他猛然抬头,眼中精光闪烁:“此事当真?”
“千真万确,此乃臣弟亲自查证。”
“好个贾赦,竟藏有此等宝物!”陛下冷哼一声,“你即刻去寻他,将这秘方讨来。如此好东西不上献,他是活腻了不成?”
话至此处,陛下又面露疑惑:“可据你所查,这秘方分明给了二房庶子贾颜,此人既已分出荣国府,贾赦为何偏要给他?”
忠顺王朗声一笑:“莫说皇兄,任谁也猜不透其中缘由。若非细查,臣弟也不知那老东西竟是为了坑害这庶子,让他破财。”
“皇兄且看,这贾颜自幼乖顺异常。”
“其母不过是二房妾室,令他少与人往来,他便真不与人接触;吩咐他做何事,他便照做不误。”
“生母亡故后,他乖乖搬出荣国府,结果被二房奴才哄骗,终日啃食糙米黑面,声名扫地。”
“也是他命不该绝,前些时日误食毒果险些丧命,大难不死后竟在赌坊赢了四千两。”
“自此运势逆转——被人诓骗买下医书,不料竟是前朝医圣真迹,凭此秘方换得万两白银。”
“因王夫人一直给他吃糙米黑面,他‘感恩’回赠一车,逼得王夫人为保颜面,不得不赏他铺面。”
“原本亏本的铺子,偏叫他寻得狼毫笔货源,获利颇丰。”
“贾家众人见不得他好,变着法儿要掏空他的银子。”
“其他人的手段皇兄已看到,而贾赦给的这张秘方,据传配药需耗万两,至少要用百年人参、百年何首乌。”
“这些物件宫里都有,若能拿到秘方,皇兄服用后批阅奏折便轻松多了。”
皇帝并未急着让忠顺王去讨要秘方,而是轻叩桌面,沉吟片刻道:
“贾家这些人,怕是见不得庶子压过嫡系一头吧。”
“当真是一群庸碌之辈,如此门第竟是我大周的顶级勋贵,实在有辱国体。”
“不提他们了,你去向贾赦讨要秘方。若真有效,暂且留他们几日;若无用,便好好敲打一番。”
无论是皇帝还是忠顺王,早已不将贾家放在眼里。如今的贾家,早非昔日的“一门双国公”气象。唯一成器的已出家修道,余者尽是纨绔之徒。若非听闻贾家藏有力气增长的秘方,皇帝连过问都懒得过问。
“皇兄放心,臣弟明白。”
皇帝微微颔首,对这个十三弟颇为信任。翻到后几页时,他忽然面露讶色:“你确定这些属实?”
“千真万确,皇兄。初闻时臣弟亦不敢信,反复查证方知无误。”忠顺王苦笑,“先前说过,此子极为‘听劝’——但凡旁人说得在理,他便照做不误。”
“据探报,他被林家武师设计,教他自污名声当败家子,他竟真照办了。今日更在国子监歪解经典,散课后又去城外撒米赈济流民,坐实败家之名。”
皇帝本听得兴致盎然,闻言却沉了脸色:“确是听劝。不过眼下莫提他了——说起流民,朕倒想起北境狼骑虽被北静王阻截,沿海倭患却未平息,否则何来这许多流民涌入京师?”
“命锦衣卫彻查倭寇根源,设法派人混入其内部。待北疆平定,朕要将这些倭寇尽数驱逐,乃至剿灭!”
忠顺王肃然领命,离宫后先至锦衣卫衙门部署倭寇事宜,继而带人直奔荣国府。
此时贾颜大闹国子监、身怀秘方力大无穷的消息,已传遍两府主子耳中。宁荣二府众人听闻,无不怦然心动。
荣国府东跨院内。
贾赦听闻下人的禀报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你是说颜哥儿那不成器的,竟因我给的方子变得力大无穷了?
回老爷的话,外头都传遍了。都说您赐的秘方神效非常,如今那颜哥儿力大如牛,连铜铁都能徒手捏扁。
这怎么可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