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君钰现场写出一篇《关于鸦舟是个好孩子的综合性分析》的综述,引经据典,参考文献来自多方认证。
3号听着听着就把收音器关了——*下城区脏话*的一群毒唯。
难道只有他get不到这个鸦舟吗?
但是他忽然想起给枪时这几人的奇怪表现,默默地打开收音器,恰好听见史君钰意犹未尽的叹息声,他岔开话题,并不想加入粉籍:“所以你们不让他杀人是因为这个?”
吴瞿点头:“他很好,应该被所有人喜欢。”
他看见林岚山也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啊……真是真挚的情感,人类的感情。
3号坐在椅子上,看着窗外空荡的城市,列车轰轰碾过土地,一颗石子被崩开了,滚入某个小土坑,然后陷入沉寂。
楼顶老化的太阳能板掉下来了,在地上砸出大大小小的坑。
他们最近的任务是把这些“火种”阵营的人接回去,1号说或许这是唯一的转机。
两次大灾变之后,大多数人死去了,活着的人被柴薪收编,有些有理智、有些没理智。
那个黑色面具的人总是穿梭在各地,带走他们,带着他们四处流浪。
一个黑袍黑面具的人,身后跟着一群低着头的人,缄默无言地走,总是如此沉默。
柴薪这个群体会在污染载体污染超标的时候驱逐他们、抛弃他们。
火种从不在柴薪污染正常的时候攻击他们,擦肩而过的时候也只是沉默。
他们注视着离开的人类,像注视远行的头雁。
偶尔他们会在废弃工厂附近发现他们存在的痕迹,老化器械上布满手指抚摸过的痕迹,墙角还种着一些永远破不了土的蔬菜果树种子。
经鉴定,那可能是青菜、桃树的种子。
其实他们几乎不需要吃饭,但是极少数情况下,不知道因为什么,他们会去修复工厂、去播种耕作,试图做出一些吃食。
无一例外,全都失败了。
不知原因的,火种会对这些痕迹感到难过,他们总是在柴薪之后修复这些机器,期待他们回来之后能稍微看到一些改变,或许他们会笑的吧、会不这么沉默而绝望的吧。
可是他们再也没有回到那些他们曾经给予期待的地方。
某一天,他们不再游荡,黑袍人带着他们在人类灾变纪念馆附近驻扎了,像是传说中没脚的鸟终于落到了地面。
污染超标的柴薪依旧会被驱逐,他们再次起飞,在被驱逐的旅途中完全丧失理智,变成人形的怪物,由火种亲自杀死。
于是一只鸟死去了。
某一天他们的尸体再次爬起来,孤魂一样地徒步走回柴薪的阵营。
……
闻锐站在火种基地的门口,向护卫解释她的来意:“你好,我的朋友鸦舟让我在这找他。”
两个仿生人点头,向1号汇报了这件事。
“闻……锐?”1号在树下站了半天,迟迟没有动手刻下任何一个字——或许这群外来者并非陌生人,她把弹开的树皮安回去,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在风中踏出第一步。